謝鈺並未被她問倒, 仍淡淡回答:「他可作為人證檢舉涉案的一干人等,屆時我會為他陳情, 他之前收受賄賂也是迫於上官逼迫,若能在此時站出來作證,按照晉朝律法,他不光可以免於刑罰,或許還有賞賜。」
誰都知道晉朝律法里寫明了作證可以減免刑罰, 但多的是人在反水之前就被舊主處置掉了,就連一家老小都難逃毒手,若沒有謝鈺這樣的靠山, 那些被冤之人輕易是不敢張口的。
如今他們都被卷進了這樁案子,如果她今天不答應, 青山叔一家也好,她也好, 只怕都要沒命。
他對這樁案子可謂了如指掌,每一步都設計好了, 就等著她一步一步落到他掌心。
左右都是沒得選,沈椿一臉頹喪:「我真不知道你想幹什麼!」
明明倆人還是夫妻的時候,他對她也沒多在意,現在都要和離了,他倒是來勁了。
之前他事務繁忙,倆人十天半月不見面也是尋常事,偶爾還會被他耳提面命的教訓一番,就是兩人歡好的時候遇到公事,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拋下她,他需要的根本不是妻子,他只是需要一個聽話合格的下屬,能完成當他妻子的這項『任務』——妻子是用來相濡以沫的,而下屬可以隨時被拋棄被替換。
就連她提出和離的時候,也不見謝鈺有多麼捨不得,只是拋下她讓她獨自冷靜了一夜,可以說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她都生活在隨時會被拋棄的恐懼中,他的家國公事禮法規矩樣樣都比她重要,她每天都需要從他施捨的星點溫情里挑出他喜愛自己的證明。
現在可倒好,她找到自己真正的心上人了,他也可以去找尋一個身份能力更配得上他的妻子,他反而死死攥著不肯放人,這人仿佛和她命里犯沖,簡直就是存心不讓她好過!
謝鈺短暫地沉默了會兒,輕聲道:「我亦不知。」
這樣乘人之危,與他往日奉行的聖人教誨完全相悖。
他的確不知,自己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分明對情愛不屑一顧,明明想好了要成全他們二人。
不甘心,是了,他只是不甘心而已,不甘心受人愚弄,不甘心被當成一個替代品,不甘心妻子滿心滿眼都是別的男人。
僅此而已。
他不再言語,靜靜地等著獵物投降。
好好好,好一個不知道。
沈椿和他對視片刻,徹底沒話說了,別過臉:「我答應你,不跟你和離,你放過青山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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