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決定換個話題，「我給你講的這個方式，你覺得好理解嗎？或者你有沒有什麼建議，我們一起調整。」

男孩拿起筆，在紙上劃了下，「我覺得挺好的，你講過的知識點，我就會做題了，就是那些簡單的方法，我記不住。」

言言：「沒關係，你多練幾遍就會了，熟能生巧嘛。」

聊了十分鐘，兩人又開始努力。

等言言從男孩家出來，已經快12點了，他們約好每天9點到11點，兩個小時，言言沒忍住，多給他講了會兒，離開的時候，男孩媽媽很感謝，非要留他吃飯，言言婉拒了，然後被硬塞了兩個蘋果。

手裡拿著散著香氣的紅富士，言言看著烈日，腦子裡盤旋著那個15、6歲的男孩眼睛上，掛的厚瓶底，突然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句話「我常以為是醜女造就了美人，我常以為是愚氓舉出了智者，我常以為是懦夫襯照了英雄，我常以為是眾人度化了佛祖……」

人和人終歸是不一樣的，要是沒有愚鈍，智慧還有什麼光榮呢？要是沒了醜陋，漂亮與高尚又將如何界定自己又如何成為美德呢？如果所有人都一樣健康、漂亮、聰慧、高尚，怕是人間的劇目就全要收場了，一個失去差別的世界將是一潭死水。

差別永遠是要有的，可是這就有一個最令人絕望的結論等在這裡：由誰去充任那些不幸的角色呢？

好不公平，沒有道理可言。言言嘆了口氣。

「叮——」

手機鈴聲響起，言言接通：「哥哥，」有點無精打采。

葉瀾放下手中的活兒，「怎麼了？蔫成小白菜啦？」

「嗯」言言悶聲應下，「想抱抱。」

「那你過來吧，等你一起吃午飯。」

「好~」

打車到了葉瀾工作室，一進門，葉瀾拉上帘子，隔絕外面的視線，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言言在他懷裡悶了會兒，等心情好些了，露出頭，看看窗簾：「你……這是不是有點太欲蓋彌彰了？」

葉瀾煞有其事的點頭，「確實。」

言言：……

葉瀾輕笑一聲，「沒事，去吃飯吧。」

「哦。」

餐廳，言言說了那個男孩的事「我不明白，都跟他說三遍了，他怎麼就是不進腦子呢？比葫蘆畫葫蘆行，比葫蘆畫瓢就不會了，1+1知道等於2,2減1就不知道等於幾了，你說他怎麼想的？」

言言憤憤的咬了口牛排，「不行，我一定要教會他，這個方法不行，我就換另一個，我還就不信了！」

葉瀾看他簡直快氣成河豚，默默盛了碗湯給他順毛：「這不是剛開始嘛，暑假還有這麼久，你一點一點教，肯定能學會，寶寶最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