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從來不敢往外說,被打一頓而已,打完就能消停一陣子,在這段無事發生的日子裡,他和葉南白會和普通高中生一樣上課念書,放學一起回家。
偶爾被看出來他也只會說沒事,葉南白不是沒嘗試過帶他去見老師,可每次都被他拒絕了。
原以為這只是那些人低級的惡趣味,等高中念完就好了,可沒想到那件事事發突然,那些人不知道抽了什麼瘋,並不像平時那樣草草揍他兩下,而是將他綁到了後山那個廢棄許久的車庫。
那裡沒有監控,沒有光線,沒有人聲,只有一股潮濕發霉的鐵鏽味,令人作嘔。
他手腳被捆得嚴實,嘴巴被堵住發不出聲,雙眼也被蒙住,那些人在他面前嬉皮笑臉地交談,說了很多難聽的話,還扇了他一巴掌。
有道聲音他記得清清楚楚,是余景,他們班的班長,平時和班裡的同學關係都很好,可對他來說卻是個噩夢。
在班裡的時候,他會當著自己的面和葉南白交談甚歡,等到他和葉南白分開的時候,又會叫上好幾個人將他堵在巷尾,點上煙觀賞他縮在角落的模樣,仿佛對他們來說,這是一種比尼古丁還要使人上癮的享受。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後來他被按在地上,腦袋出血,祁郁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對葉南白的信任跟著他的話一點點消逝。
祁郁說,葉南白家底殷實,成績相貌樣樣好,怎麼可能真的願意和他這樣一個宛如陰溝里的老鼠的人交朋友,不過是為了讓他放鬆警惕,背地裡好找人欺負他,然後看他笑話而已。
夏果不信,可接下來祁郁又說,余景和葉南白才是好朋友,是葉南白看他不順眼,自己不方便出面,於是便讓余景幫忙教訓人。
余景和葉南白平時的關係確實不錯,夏果臉上出現瞬間的遲疑,可就是這瞬間的遲疑,讓祁郁抓准了時機。
祁郁點開和葉南白的對話,裡面循環播放著他最親近的人的聲音,原本在這種將近昏迷的情況下,應該是最渴望聽到的聲音,卻在此刻變成一把冰冷的尖刀,刺得他的腦袋疼得更加厲害。
後來……他昏迷了,醒來了就在醫院。
那也是他第一次見到韓風許。
懷揣著最後一絲希望,醒來的第一件事,他便向韓風許打探葉南白的情況。也就是這時候,他知道葉南白真的和祁郁在一起了,於是最後一絲念想破滅,抑鬱症再度爆發……
他和葉南白幾乎沒有再碰面的機會。
此刻病房內的安靜程度不亞於他得知被欺騙的那天,可又有一點不同,同樣是震驚,可這次卻像長久堵在心口的石頭忽然就消失不見了。
他定定看著葉南白,仿佛在說,你若是多解釋一句,我就會重新相信你。
可葉南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見他一直不說話,以為他默認自己在他心中就是那樣的,於是眸色沉了沉,「我現在去找祁郁,你好好休息吧。」
他說完轉身就走,奈何腳上有傷,根本走不快,倉皇的背影倒像是落荒而逃。
可沒走兩步,夏果忽然踩下床,著急忙慌地跟上去攔他,情急之下,連吊針的針頭都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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