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動靜，葉南白一回頭便看見這一幕，「你瘋了嗎？」

「快躺回去，我去叫醫生過來。」

夏果坐了回去，沒躺，視線一直停留在他臉上。

「發什麼呆啊？」葉南白面上帶著幾分慍色，卻還是妥協道：「行，我叫完醫生就走，你別再起來了。」

可夏果卻淡淡地指了指床頭的按鈕，「按這個就好。」

說著他傾身按了下，接著又坐回來，良久才憋出一句：「你現在要走了嗎？」

「對，我……」葉南白忽然覺得他不是要趕自己走的意思，試探道：「那我不走？」

「你愛走不走。」夏果躺回去，背對著他，「如果你去找祁郁，我們就真的絕交了。」

「……」

品了幾秒他的意思，護士就來了，兩人默契地沒再提起。葉南白簡單說明了下情況，護士小姐幫人重新弄好吊針，囑咐了兩句，兩人連連點頭。

房間內重新回歸安靜，是一種如釋重負的安靜。

葉南白盯著那個與起初進來時看到的後腦勺，心境都不一樣了。他冷靜下來，緩緩吐出口氣，「你現在願意和我心平氣和地說話了嗎？」

半晌，夏果轉過身來，眼睛卻是閉著的，「我什麼時候沒有心平氣和了。」

聽著這平穩的語氣，葉南白放心地重新坐回去，「我們來理一下，我問你答還是你問我答？」

夏果想了想，睜開雙眼與他對視，「我不想問。」

「好。」葉南白很輕地笑了下，接著面色忽地又變得嚴肅，「還是剛才的問題，我在你心裡是那樣的人嗎？」

他現在的語氣柔和了許多，夏果忽然想到高中時葉南白常給他帶的小蛋糕，和他本人一樣鬆軟柔和。

「不是。」夏果搖頭，「剛開始沒信，可後來你們真的在一起了，我不得不信。」

聽到這答案葉南白唇角動了動，夏果以為他會罵自己，可他沒有，忽然面色變得輕鬆不少，「這就夠了，夏果，這就夠了……」

想過很多種可能性，唯獨沒想過葉南白最在意的，居然是自己對他的信任，哪怕沒有完全信任，他也會覺得是足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