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沉默,只有狄箴摸了摸寸頭,「可他不是和路易長期保持著不正當的男男關係嗎?羅翔老師說過,男性對男性提供性服務也是構成組織賣淫罪的啊。」
「懷英,誰告訴你那是不正當的男男關係。」姜懲手裡拿著金屬的打火機,彈開蓋帽,傳來清脆悅耳的一聲,「雖然我國同性婚姻還沒合法化,但也沒有明確規定同性之間不能保持戀愛關係吧?戀愛期間和男朋友轉到同一單位這種事也挺常見的,可別歧視啊。」
能把歪理說到他這個份上,宋玉祗覺著姜懲這張嘴做警察真是屈才了。
之後,姜懲簡短地總結了審訊結果,「劉良交代,他發現死者暈倒在衛生間後第一反應就是撥打120求助,但他近期都在監視死者在奧斯卡的舉動,害怕死者醒來後會賴上他,向他索賠,於是留了一手,從死者耳朵上取下她的一隻耳環,藏在酒吧的隱蔽處,為的是給自己脫罪,將嫌疑轉移給案發時出現在奧斯卡的所有工作人員與客人。這也就是他在120趕到之前沒有及時通報保安與領班,耽擱了最佳救援時機的原因。」
宋玉祗說:「疑點就在於不論現場、救護車、醫院,還是死者身上,都沒有找到另一隻耳環的報告。據我所知,最近應該不流行這種只帶一邊的不對稱風格吧?」
白餃餃點頭如搗蒜。
「所以,我懷疑在劉良拿了死者的耳環離開後,還有什麼人進入了現場,」姜懲隨手翻動著筆錄分析道,「那個人,才是殺害死者的真兇。」
「證據呢?」周密一反常態,一臉正色從他手中拿回筆錄,看著上面瘦勁的字跡,神色越發凝重,「我倒覺得你過分聽信劉良的證詞,先入為主相信他的清白,不自覺地為他開脫。現在犯罪低齡化趨勢明顯,青少年犯罪率急劇上升,他未必完全沒有犯罪的可能,建議你理性一點。」
「證據很明顯。」姜懲沒有示弱,他緩步繞到宋玉祗身後,一手搭著那人的肩膀,頗有些炫耀的意味,「來,給咱頭兒露一手。」
宋玉祗歪頭看著他,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翻出了秦數在幾個小時前給出的現場勘驗報告。
「案發現場過於乾淨,除了一枚指紋、一捋毛髮,以及雜亂的腳印外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連劉良進入的痕跡也被抹去了。他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隱瞞自己出現在案發現場的事實,如果現場卻沒有找到他的痕跡才是將警方視線轉移到自身,他沒必要多此一舉,冒著被人懷疑的風險掩飾這一點,甚至是被人嫁禍的可能性更大。」
他的話引起眾人深思,短暫的沉默後,披著軍大衣的千歲舉起了手,「我贊同這個說法,今天我會到現場再次搜查,把奧斯卡從裡到外仔細翻找一遍,爭取找到劉良藏起的那隻耳環,以及死者身上消失的另一隻耳環。不過搜查方面還需要老大幫個忙,光憑我一個人怕是搞不定那群烏合之眾啊。」
目前證據不足,所有推測都是口說無憑,周密也無意針對姜懲,幾番舌戰過去,也把他違規審訊這事忘在了腦後,在千歲的反覆催促下去了高局辦公室申請搜查許可,臨走前還放不下心,像老父親一樣千叮嚀萬囑咐:「記住啊,出去了別惹事,幹什麼都先打個報告,不然出事了別指望老子給你們擦屁股!」
這話針對性極強,就差當眾念出姜懲的身份證號了,千歲在旁掩嘴偷樂,而當事人姜某卻像沒事人似的,悠哉悠哉回到工位上,坐下抿了口涼透的豆奶。
「懲哥,多少休息一會吧,熬了一夜遭不住吧。」
出乎意料地,聽了宋玉祗這話,姜懲居然一本正經地答道:「睡不著,除非有人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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