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就依你。但若是我們做出的詩詞高出你們,可不能耍賴。」芷陽郡主進來說的第一句話,就點燃了在座諸位的怒火。
大家雖然站的有遠有近,但都豎著耳朵聽她們的談話。郡主一見面就這麼不客氣,那原恩嘉也態度高傲,來參加宴會的要麼是景山書院夫子的女兒,要麼是城中官宦之家千金,在家是掌上明珠,出門也不會有人故意為難。尤其郡主這樣說,不是瞧不起她們金陵城的女兒嗎?
眾人義憤填膺,原本想胡亂寫寫應付過去的,都暗下決心一定要給這兩個人點兒厲害瞧瞧。
「郡主說笑了,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不過——高低優劣自有公論。景山書院匯聚天下名家大儒,若是郡主對評判結果有異,可請教先生們。」景華現在完全肯定芷陽郡主對自己有惡意,旁觀看戲,眼中興趣盎然的原姑娘好像也期待著發生什麼。
景華不明白,自己或者自家在什麼時候得罪過這倆人,宴會之前,母親還叮囑要關照原姑娘,稱這位為故人之女,理應照顧。
景華在花園裡開小宴,廉夫人和白夫人在後頭喝茶,往日宴會她們自然不會如此,可這次宴會是給景華散心用的。那天晚上的動靜兩位夫人現在想起來都不放心。
使女在後院看著,看一段就有一個人過來稟告。
「穿石榴裙?」白夫人皺眉,「可是京中風俗?我未曾聽說啊,康伯爵府這位女公子當真特立獨行。」
「我也沒聽說,不過小女兒家愛俏也是有的。聽使女們描述,是仿唐時舊裝,說不得是為重振漢唐氣象呢!前些日子,希聲也說書院裡有幾位卓爾不群的學子,有意扛起文必秦漢、詩必盛唐的大旗,一改當今文風奢靡之態呢。」廉夫人笑道,她對故人之女抱著天然的善意,「你的擔憂我也清楚,學子們已有名聲,做這些事情尚有人議論,小女兒這樣做必然受詆毀更多。不過只要咱們不傳出去,外人又如何知曉。日久年深,原姑娘的意圖,總會清楚的。」
「你說的是,對當今文壇齷蹉事,我家那位也憤憤不平呢!上個月逐出書院的中院學子你可有印象?就是那個流連花街柳巷,歪解詩文做艷曲的那個。還妄圖以柳三變自居,真是可笑!」
廉夫人皺眉:「這等狂悖之人,說他作甚,可惜我最愛『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一句,讓他曲解成骯髒下流之詞。自古詩詞大家寫風月情事多如牛毛,個個只見愛意不見情慾,哪兒像他,奔著下三路去,噁心!」
「你明白我說這話的意圖了吧。詩是好詩、詞是好詞,讓歪嘴和尚念偏的經文還少了?自來不怕壞,就怕她蠢。不怕她心有不軌,就怕她還有實現不軌的本事。」白夫人如此提醒,不是她們做長輩的以惡意揣測,只是這兩人明顯不安好心啊。
「再看看,在書院裡的小宴,至少不會傳出去。若真有不妥,修書一封與康伯爵,也算盡心了。」白夫人淡淡道。
兩位夫人正在談論後面的宴會,又一個使女進來稟告:「康伯爵府女公子提議比試,姐姐點了池塘芙蓉為題。郡主一揮而就,第一個寫出,已謄抄過來。」
廉夫人接過看了一遍,笑贊:「是咱們多心了,能寫出這樣詩文的女子,堪稱閨閣楷模。尤其是郡主這一篇,清麗可人,頗有我父我夫的氣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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