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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走一步看一步罷。

洛餚站起身,一撣衣袖,碰到纏覆臂腕的軟劍,再回眸望了眼身後百般聊賴的鬼,想起判官言沈珺有一物與他生前相關。判官老頭口中話半真半假,這一句倒是確鑿無疑,記憶回溯之後,他終於知道那是何「物」。

洛餚摸著後肩的傷,算到又將是剜腐肉的日子,朝南枝一打響指,「走吧。」

南枝輕飄飄地晃來,「去哪?」

「殺雞、取血、畫符。」洛餚比劃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你素來不都是用自己的血麼。」南枝在青白的掌心一划拉,舉在半空抖了抖。

「往後不用了,我怕疼。」

南枝從唇齒縫擠出個長長的「嘁」,聽洛餚道先入楚州城轉轉,賺幾兩銀子,然後往西涼山去,便問:「還是老三樣?」

江湖綠林中來錢最快的法子有三樣:打劫、偷盜、賭博,當然得來的都是些不義之財,他們倆雖不是人,也不至於如此不干人事,搭夥賺銀子的方法是在其中「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簡言之,即:在牌桌上跟強盜飛賊賭上一賭,撈一筆錢財進兜就溜之大吉。

這時候南枝才終於有點用處,反正她飄到哪兒那群人又看不見、說了什麼那群人也聽不見,報幾張花色豈不是如探囊取物?

同時行事亦要把控著火候,一來,這等賊人沒錢了又要攔路打劫,他不過是想揩點油水,可不願助人下石,二來,贏得太多極容易被人盯上,麻煩至極,得不償失。

但南枝語落,洛餚卻是食指搖了搖,「在下已金盆洗手,今後要自立更生。」

說著喊南枝閉緊眼,換上從胡小七家蹭來的灰布長衫,奈何套上短了一截,乾脆便又撕下一段,纏在撿來的竹竿,指沾濕泥在布條書一「易」字,末了兩眼一閉,沉聲道:「指點迷津,撥開雲霧見天日,避凶就吉,福無間斷運常存。道友,算一卦?」

南枝從頭到腳再從腳到頭將他掃了個遍,最後停在他臉上,擺首道:「我賭兩文錢,絕對沒人找你算命。」

「三文。」洛餚伸出三根指頭,「走著瞧吧。」

日頭漸盛,光色鋪勻。

楚州城在淮河以南,千帆相接,四時不斷,有詩讚「淮水東南第一州」,水網縱橫交錯,人煙輻輳,一派鬧市繁華景象。

縱然洛餚僅有生前五成修為——現在是七成,那也是個正兒八經的修道者,聽聲辨位極是熟稔,雙目一閉、竹竿一戳,看著似盲,行動卻是同常人無異,一入城就尋了個人流密集的地揚起布旗,在長街來回溜達。

他遇見愁眉不展之人便道「峰迴路轉解困境,柳暗花明見新生」,遇見佳人燕爾就言「求此姻緣喜上喜,早得貴子福生福」,吉利話說得嗓子都要冒煙,可眼見日頭已往西方墜去,竟真無一人問詢,大多是停步俄頃,喚句「道長」,又不知為何沒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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