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餚不由想要輕掐掌心,指尖一動才想起來他們手仍牽著,這動作便變成他在沈珺手背按了按,恰逢青竹抬眼,見此不冷不熱道:「還未恭賀二位喜結連理。」
沈珺一點兒都不記得,可洛餚與青竹卻尤記憶槐樹結義之事,他對上青竹視線,略感尷尬地清咳一聲,青竹沒甚笑意地提了下唇角,「此事還要多虧漌月仙君告知。」
洛餚方知於雲安幻境,原來沈珺與青竹說的是這件事,怪不得青竹態度陡然轉變。他在沈珺掌心輕輕一撓,道:「我同青竹單獨聊幾句可好?」
沈珺目光在他們之間一流轉,頷首道聲好,不遠不近地站定於屋檐下遠望。洛餚與青竹對面而坐,於棋盞執起一顆白子。
青竹諦視他半晌,率先落下黑棋,「你真的死了?」
洛餚道:「騙你做什麼。」
「怎麼死的。」
洛餚意味不明地微挑眉稍,「我還以為你會先談談『那人』。」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那人全身而退,所以沒什麼好說。」青竹持棋落子,洛餚卻略有些心不在焉,揣摩著當年青竹見他的第一句話......或許還是讓他「快走」罷。
「既然都已離開了,又何必回來。」
「既然都已經過去了,又何必執著不放?」
青竹罕見的沒回以譏笑,不過也並未應答,轉而道:「今日天氣正好,這落日餘暉,倒像我們三人予那菜花蛇情牘的時候。」
殘陽餘暉自西山滲流,漏進大地的溝壑里,一日光陰變消失殆盡。
洛餚無端眼皮一跳,此時抱犢山不知遊行到了何地,突聞轟隆一聲,天際線迸發出刺目白光,他倉皇回首,沈珺被日色淹潤的瞳眸亦回望過來,耳畔是青竹平靜至極的語調,平靜到如降雪初日的霜面般單薄。
「我既沒有小白孤身仗劍的魄力,亦沒有你縱馬雲遊的瀟灑,而你問我何必執著不放?」
青竹緩緩落下一子,此舉使洛餚視線移回棋局之上,才發覺自己無意間落下的數子,竟將棋面推向三劫循環的和棋。
他的冷汗一瞬透濕脊背,此局正蘊含妖道獨有的劫爭之力。白芒盪卻稠霧,是月入太微,長空無雲,唯半懸的殘日流照萬古。
青竹沉吟著道:「可我哪裡都不能去,也哪裡都不想去。」
他收掌成拳,「你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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