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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勝春和福元果然都在,正伺候著聖上扣玉腰帶。

沈七跪下,垂眸:「臣沈七恭請陛下聖安。」

勝春和福元恭敬地退開了,一雙裸足踏著厚厚的茵毯走近,腳踝在袍擺下,半截腳背白膩纖細,足尖圓潤,微有桃色,跟女子似的……沈七聽見聖上走動時腰間的銀香囊與衣袖摩擦的輕微響動。

沈弱流頓足在他半丈遠處,聲音含著笑意:「快抬起頭來,叫朕看看你。去了有大半月了吧?」

「回聖上,正滿十五日。」沈七奉命抬頭。

聖上穿得是件緗色暗紋提花綾常服,佩白玉帶,腰上掛纏枝紋銀香囊……衣料軟,貼著身子勾勒出細腰長腿,很素淨的衣服,也很襯他。

還沒來得及穿靴束髮,這是精細活,得召侍女來。

沈弱流微微彎腰扶他,衣袖帶著香氣,「也是難為你跑這一趟,起來回話。」

「臣惶恐。」沈七哪敢叫他扶,起身的瞬間,目光掃過聖上的臉復又垂眸,硬是不敢再直視天顏。

沈弱流坐到榻上,一抬手,福元召來侍女服侍聖上束冠,自己則跪在茵毯上服侍聖上穿鞋襪,

「聖上,這靴襪都是一早奴婢用香草熏過的,裡頭有一味艾葉,祛濕寒氣,用了這個,晚上睡得好。」

「快些穿罷,朕知道你用了心。」沈弱流笑道。

一壁抬手示意。

沈七和勝春恭恭敬敬地坐下。沈弱流按了按眉心,整理思緒,開口道:「沈七先回話,朕聽著。」

「是。」沈七即刻站起來福禮,跪下:「臣奉命往喆徽兩州,暗地裡稽查稅案……」又一拱手才道:

「先帝永盛年間,內閣擬定先帝首肯夏麥徵收入當地府倉的每石征銀四錢,送往郢都國倉的每石征銀二錢,此後該稅法延用至今。」

「但臣探查得知,喆徽兩地,自先帝永盛末年,便以每石六錢、四錢的價格徵收,喆州五府十六縣,每年約要徵收夏麥一萬三千五百五十石;而徽州,每年約要徵收一萬零四百五十石。」

永盛年間他還沒登基,沈弱流哼笑了聲。

這些蠹蟲好大的狗膽!

侍女拿流蘇金冠將他滿頭烏壓壓的發編了,半束,另一半垂在腦後,躬身退下,福元給他穿好了鞋襪,又奉上杯趕著露芽時候新采的雨前龍井。

「繼續說。」他抬手擋開,福元把茶擱在桌子上,開始跪著給他按腿。

沈七咽了口唾沫,留意著聖上的臉色,「若遇豐年,萬數夏麥堪堪可交齊,可若遇莊稼歉收,百姓們便要以銀錢補齊……」

沈弱流能想像到,一家農戶,一年的收成都指望那幾塊地,若遇豐年,交過賦稅,剩下的堪堪夠餬口。

可若遇見荒年,只怕還要倒貼補齊……

沈七見聖上臉色無幾變化,才繼續道:「而從永盛年間,年成一直不好,起先百姓們還可鑿灰植桑,養蠶繅絲為業,可絲絹布匹交的稅也不在少數……永盛末年至今,交的銀子,糧食幾十萬兩,幾十萬石,而入庫者不足一半……」

沈七磕了個頭,「聖上,臣無用,只查到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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