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元忙將瓷盒放在桌上,替他順氣,「哎喲,聖上您慢點……」
咳了半晌,終於氣順了,他看著桌上瓷盒,燙到似的將目光挪開,「福元吶……」
福元眨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等著下文。沈弱流本想叫他將這他絕對不會用的的東西丟出去,卻在對上那雙清亮的雙眼時微嘆了口氣,
「好歹是你一片心意……算了,朕沒受傷。」他微微一笑,語氣卻很絕對,「此番實屬無奈之舉,朕跟霍洄霄也不是那種關係,這種事情絕不會再有下次!」
此回純屬情毒所迫,那種情況下,霍洄霄只能那樣做。
霍洄霄這人嘴上是挺混蛋的,但心底應該是極討厭自己的,更不情願碰自己……沈弱流垂眼蓋住眸子盯著腕上淺淡紅痕,心裡想道。
這時,勝春走了進來,「聖上。」
沈弱流恍然回神,忙將那海棠花瓷盒收進袖中。勝春掃了眼,沒在意,拱禮道:「殿外有人求見。」
沈弱流蹙眉,心道奇怪,究竟是何人,竟令勝春不報其名,正要問,卻見勝春微微一笑,側立到了一旁……原來那人已經跟著勝春進來了。
不太冷的天氣,他披著件帶兜帽的墨色裘衣,這刻兜帽摘下,露出一張瘦削清冷的臉,狹長眼上挑細長眉入鬢,烏髮順垂,單以一根髮帶半束,如墨傾瀉,白衣勝雪,通身雪松似的氣度,看人時亦帶著三分疏離。
若說聖上堪比海棠初綻艷絕無雙,此人便比三冬雪枝頭梅花清冷無比。
沈弱流怔住了,福元先驚喜出聲,
「徐閣老!」
徐攸行至跟前,卻比沈弱流骨架微大些,微笑拱禮,「微臣徐攸……恭請聖安!」
沈弱流瞪大了眼睛,恍然回神,大喜過望忙將徐攸扶起,「老師不必多禮,快坐……福元,泡徐閣老最愛的柏崖雪翠來。」
徐攸坐了,微微一笑,「聖上竟還記得微臣的喜好。」
沈弱流道:「怎麼會不記得,老師不過去了喆徽三個月而已……」打量著徐攸,卻發現他似乎身上病氣更重了,不禁蹙眉,「聽聞老師途中遇刺,可有大礙?」
徐攸搖搖頭,「聖上放心,微臣雖受了點傷,卻有神醫弟子一路照料,不曾危及性命。」
沈弱流才放下心來,福元換了茶來,他親自斟了盞遞了過去。
徐攸接過,又問,「聖上在京一切可安好,微臣聽聞您處置了嚴況?」
「此事還多虧了老師你以喆徽拖住了緒王,朕才可施展自如……」沈弱流斂眉,「北境王世子霍洄霄亦有一半功勞。」
徐攸手一頓,又將茶盞擱下,「微臣在喆徽亦聽聞過世子爺行跡,敢問聖上,覺此人如何?」
沈弱流垂眼,落下簡單兩個字,
「瘋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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