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殺的!聖上可才將十八吶!自小到大,福元看著連姑娘手都沒摸過,就這麼被紅蓼原來的狂徒拐跑了!
禽獸吶!
「奴婢不敢,世子爺自然更不敢……奴婢這就傳令下去。」福元蔫了似的,卻很快接受了這個現實,畢竟聖上的話在他眼中是頭等大的。
只要聖上心喜就好。
他嘿嘿笑著,又勸沈弱流再進些甜羹,見他實在是膩得慌,才將碗撤下去。
窗外一輪圓月,落了滿地清輝,時辰尚且還早,沈弱流斜倚在榻上,膝頭搭了條絨毯,繼續看奏摺。
這時,勝春一襲月白色貼里,走了進來,立到堂中央躬身行禮,「聖上。」他以目視地,並不敢抬眼瞧榻上之人,餘光掃見沈弱流雪白的指尖撣了下膝上絨毯,像是拂去了一粒塵埃似的輕飄飄的,隨後落在案上,指尖輕叩。
案頭燈花嗶剝炸開。
上首一道眼神輕飄飄落在身上,勝春聽見聖上淡淡地「嗯」了一聲,心知他這是不高興了,登時撩袍叩首,
「臣有罪,請聖上責罰!」
沈弱流自然知道他語言所指是與霍洄霄通消息一事,指尖停頓,從榻上起身,拿了把精巧的小剪刀,慢條斯理地挽袖剪燭芯,「朕並未責怪於你……」對此他並不多說,指尖頓了頓,垂眸道,
「你既知錯朕便也不多說,起來回話罷。」
勝春一顆提起喉頭的心方才安穩落回。
察言觀色這會兒……現下瞧聖上這般,才覺著頭頂這方陰了好些日子的天,終於是放晴了。
勝春自幼伶俐,福元瞧不出的東西,他心底卻跟明鏡似的,比方聖上這些天心情不佳,他便知大概與世子爺有關,才擔著妄揣聖心,背棄主子的大罪跑了趟北境王府。
以祈聖上順了那口氣,底下奴婢們也不必戰戰兢兢的。
鬆了口氣,他回神,「是,臣叩謝聖上!」從地上起身扽展衣袍,方才拱禮道,「聖上,折花樓那頭來了消息……」
「哦?」沈弱流將剪刀擱在案上,略忖了會兒,「……是跟盧府有關?」
盧巍喜好男色。
金明湖那日,春煙一副好皮相,甜言蜜語是將這人給哄妥帖了,要想旁敲側擊,或者不經意間打探點消息,對春煙這麼個周旋於聲色場子,八面玲瓏的人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難事。
勝春點點頭,繼續道:「春煙公子傳信來說盧家那位公子這些天跟殿前司副使聶小琪往來甚密……」
沈弱流坐回榻上,正拿了帕子擦手,聞言一頓,「聶小琪?」
……這人是沈青霽的外甥,也算是沈弱流的表哥。
卻沒有血脈關係。他母親康柔帝姬是沈青霽母妃的養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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