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當年閣下的名額就是被他搶了。
曼努埃爾合上門,走到艾維斯床前。帝國軍校的人都是單人病房,正好給他留出了審訊的空間。
他兩巴掌抽醒艾維斯。
望著艾維斯由迷茫向驚恐變化的眼神,曼努埃爾露出個微笑。
對,就是這樣,恐懼我吧。
他彎下腰,粗暴地把人從床頭拽到地上,讓他與報警器隔開。
曼努埃爾輕快地說:「讓我們來談談你和燕同學的事吧?」
細而長的刀浮現在他的十指間,蟲翅上的鱗粉閃著妖艷的紅。
艾維斯驚恐地連連搖頭。
……
十幾分鐘後,曼努埃爾離開房間,衣裝整齊,甚至沒沾到一滴血。
副官從後面跟過來:「監控已經處理好了。」
曼努埃爾頷首。
他用絲巾仔細地擦拭乾淨手指,忽然莫名問:「你覺得,該怎麼摧毀掉一個人的歸屬感?」
毀掉他深信不疑的過去足夠嗎?
毀掉他在人類社會上的錨點可以嗎?
*
幾分鐘前,曼努埃爾從艾維斯嘴裡問出了當年的內幕。
他很敏銳地捕捉到了當年的蹊蹺——蟲崽幼年期誤食柱狀絲菌會發生很劇烈的反應,甚至會短暫退化出蟲態來保護自己。
當年燕嶼的養父,在給他餵下那口菌菇肉丸後,到底目睹了什麼?
……會是一個浮現出蟲態的小孩嗎?
曼努埃爾在艾維斯的哀叫聲中閉上眼,他幻想自己來到了十幾年前的那天,幻想自己是那個年輕的軍官父親。
那個年輕的軍官看見自己懷裡的孩子顯露出死敵的特徵時,他在想什麼?
代入到蟲族,如果是他,他看見自己懷裡的孩子是一個人類——呃,人類應該沒什麼威脅性,最大可能是被吃掉,那換一個——假如他抱著的是一個成了精的柱狀絲菌。
嘔!感覺來了!
曼努埃爾開始覺得噁心和厭惡了。如果是他,他應該會第一時間清除掉這個會對他們族群帶來巨大威脅的東西!
事實上,回到那一天。
養父也是如此看著自己懷裡的孩子的。他整個人都在養子顯露出蟲族特徵後僵住了,這個世界好像突然變得詭秘莫測起來,讓他有些不能理解。
——他到底養了個什麼怪物?
他所在的部隊不是面向蟲族戰場的,他沒有跟蟲族作戰過。可是戰報每天都在更新,更新今天與蟲族交戰又有多少戰士犧牲。
裡面有他敬仰的軍官,有他熟悉的同學,有他認識或不認識的人——那都是他的同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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