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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些雌蟲,他們有自己的種族、自己的家族。這種天然的身份差異,是後天無論如何都無法抹去的。於是有遠見的雄蟲在最初成立護衛隊機制時,就定下了雌蟲加入護衛隊,要麼拋棄原本的姓氏,成為無姓者,要麼換成雄蟲指揮的姓氏。

哪怕是雄蟲後裔也不例外,甚至這種藉由姓氏表現出的身份立場只會更明顯。

在幾百年的輿論宣傳之中,雄蟲成功解構了姓氏的基本內涵。將它從血緣表現在習俗文化層面的紐帶,變成了一種泛性的忠誠符號。雌蟲姓氏也隨著這種解構不斷變多,比如阿努比斯,這個詞彙本身就是舶來品,來源於人類文化,在大阿努比斯之前,從未有雌蟲以此為姓氏。

當象徵著最天然的血緣傳承的姓氏傳承被破壞,好像生命與生命之間最原始自然的關係也出現了無法復原的裂痕。

人類神話傳說中,最初人類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中,說著相同的語言。直到巴別塔的建立,觸怒了神。於是神使人的語言各不相通,於是人類從此分為多族,散落在世界各處,群聚而居,每個地區與國家之間的語言彼此之間差異越來越大。這才形成了後來多元、割裂的地球社會。(1)

姓氏的解構也同樣如此,曾經多渦蛺蝶就只有一個姓氏,在一遍遍呼喚彼此姓名的時候,無形的連結就不斷加深,親近感油然而生,牢不可分地使他們緊靠在一起。可是如今卻不同了——即使我們流著相似的血、有著相似的外表,可是我們擁有不同的姓氏,我與我的雌父、雌父所生的兄弟才是一家人。每呼喚一次彼此的姓名,就會在潛意識中,再一次強調「你我」之分。

就像人類曾經用在人類社會那套一樣,性別、取向、各種亂七八糟的主義,細分的標籤如何割裂了人群,在雄蟲口中所謂象徵著自主意志崛起的姓氏,就如何人為地造出隔閡。

因此姓氏在雄蟲這方,一直是個敏感問題。

尤其是雄蟲後裔,繼承了雄父的姓氏,就代表他屬於雄父。是的,「屬於」,因為蟲族的種族特性,上位者對下位者天然有著一種微妙的從屬關係。

每一對雌雄夫夫之間,都有一種很微妙的競爭關係,他們既是伴侶、情人、合作者,也是彼此掠奪的敵人。孩子是資源,雄蟲崽天然會隨著性別跟隨雄父,但雌蟲崽卻是可以爭奪的,這是優質的資源,他們會彼此爭奪蟲崽的歸屬權。越是高等級的蟲崽,越代表未來。

燕嶼突然得知這個消息,首先想到的就是蟲族姓氏的背後含義,接著就想到了更殘酷的一點——

由於過去慘痛的歷史,雄蟲在依靠雌蟲的同時,也防備著雌蟲。為了杜絕護衛隊背叛雄蟲,這些無姓者與改姓者,必須宣布背離原本的種族,因此當他們在被雄蟲拋棄、或者背棄雄蟲後,不會得到新的姓氏,雌蟲軍團永遠不會把信任交給曾經的背叛者。他們會成為沒有錨點的幽靈,只有效忠一條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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