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內。
曼努埃爾為燕嶼注射完最後一支能夠抑制菌絲生長的針劑。
他一隻手摟著人,一隻手捏著針劑,俯下身額頭碰了碰燕嶼,進行基礎測溫,立刻被滾燙的溫度給燒到。孢子生長後,宿主立刻出現了排異症狀,免疫系統瘋狂拉響警報,燕嶼很快因為虛弱和高燒暈了過去。其實根本不用測,只是靠在懷裡就能感受到恐怖的高溫。
他閉了閉眼,也不管燕嶼現在還有意識嗎,低聲安撫:「我們已經登上了那艘飛船,很快蛹就能結成了,再堅持一會兒。」
身後死不瞑目的駕駛員證明了登陸飛船的過程絕不是他嘴上那麼輕描淡寫。
趁進化還沒有完全開始,他還抽空處理了番公務。身為總指揮,即將失聯一段時間不是一件小事,尤其在戰時,必須提前做好部署。
「……這個坐標,回收上面的兩架機甲。其中雄蟲機甲中保留了一具遺體,收斂好,等我回來處理。千萬別讓科研部的那群蟲好奇心發作肢解了,不然我回來唯你是問。另外,雄保會的跟屁蟲清理乾淨後,再跟著我的信號趕過來負責警戒。」
他急著去找燕嶼,脫離了後援,在荒星上本來是想等後援的,但是又突發意外,不得不立刻啟程去找有能量的星船。導致如今他與後援脫節嚴重。
進化是一隻蟲出生以來最脆弱的時刻,絕對不能被敵人發現。為了避免被雄保會找到蹤跡,他找上星船的時候,都很小心地沒有觸動警報,甚至沒有改變設定的航線,生怕引起雄保會的注意。
星船的最終目的地是母星,上面除了墳墓和蛛形蟲,就沒有別的東西了。只要在落地之前,副官他們追上來,就不會有事。
他安排得周密,但下屬還是萬分抗拒:「您是總指揮!您走了我們怎麼辦?!」軍雌下屬頗為不認同,甚至有幾分口不擇言:「您就那麼愛赫利俄斯閣下嗎?!」
說完這句話,頻道內安靜如雞,沒有一隻蟲敢說話。
畢竟所有蟲都知道,因為大阿努比斯的經歷,小阿努比斯對雄蟲和愛這兩個單詞能有多不屑就有多不屑。
自知失言,下屬咳了一聲,假裝時間倒流,重新問:「您走了,誰來坐鎮中心?」
曼努埃爾也便當做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若無其事地回答起來。但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句話刺激了,今天的他格外尖酸刻薄:「我失蹤的時候杜阿爾特做的不是很好嗎?篡位綽綽有餘。還有塞基,守墓都不安分。既然退休了還這麼能折騰,不如回來光明正大地當他的總長。」
下屬們:汗流浹背了。
這是我們能聽的嗎?
曼努埃爾沉聲:「還有問題嗎?」
高大的軍雌們如鵪鶉般安靜,一句話都不敢說,安靜得像高中面臨老師提問的課堂。
曼努埃爾:「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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