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草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二人換到小花園中間的石亭落座,幾隻盤旋在樹上的烏鴉感應到宋持懷的氣息,紛紛飛了過來,落到他跟前的石桌上慰求安撫。
宋持懷心不在焉地揉弄著一隻烏鴉身上油亮的羽毛,憶起魏雲深對那名女子的態度,心頭有些不是滋味,話也重了下來:「現在可以說了嗎,那個女人是什麼人?」
「我還以為你能猜到。」馮嶺嘲道,「魏雲深自從認識你後就圍在你身邊打轉了,他跟那個女人明顯是在魏家滅門之前認識的,就算我這麼說,你也猜不到嗎?」
宋持懷問:「我該知道些什麼?」
「你以前不是也在魏家那座……是叫著月樓吧?你在那裡面待過,自然也應該知道很多小孩還在裡面的時候就被定好了要送給誰,魏雲深既然也是出身著月樓,那他又怎麼可能例外?」
宋持懷臉色煞白:「你是說他……」
「你以前可不會這麼遲鈍,現在是因為為了彌補魏雲深導致滿腦子只知道情愛了,還是我上回跟你說的魏雲深的事,你根本沒放在心上?」馮嶺定睛看他,眼中半憐半恨。
宋持懷沒理會他,他只將馮嶺的話在腦中過了一遍,意猶不信:「這不可能,如果他真是定給那個人的……魏雲深怎麼可能會露出那個表情?」
沒把她千刀萬剮了都算不錯了。
這句絕不是空話,而是根據宋持懷所知,所有入了著月樓的孩子,都不會對自己指定的那位「貴人」有什麼好臉色。
並非是說整個鄴城就沒有一個好人,只是那著月樓到底是不光彩的地方,若非有見不得人的怪癖,又怎麼會跟魏士謙搭上那樣的關係?鄴城之內但凡跟魏士謙搭上了那層關係的人都絕非什麼善類,對著月樓那些孩子也往往是折磨死了一批又去要一批,都是最不堪入眼的消耗品罷了,若那女人真是魏雲深的「貴人」,魏雲深又怎麼可能對她不忍?
況且、況且她看上去那樣年輕,比魏雲深也大不了幾歲,她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跟魏士謙扯上那樣的牽連?
他越想越覺得有理,馮嶺卻道:「你忘了嗎,我給你看過他們二人的手信的。」
「……」
過往不被重視的記憶被一點點拼湊起來,宋持懷腦中嗡嗡一片重鳴,在馮嶺的再三提醒之下,他終於想起了那些最開始被他視為荒唐的那些證明,終於肯把他過去認為「不重要」的東西放在心上。
縱然先前馮嶺已經說過,但這還是第一次,宋持懷如此直觀地感受到魏雲深本與自己是同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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