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下手極重,若不是易情有意翻身卸力,也許會被他打折骨頭。易情捂著汩汩流血的鼻子,痛嚷道:「你欺負大師兄!」
祝陰笑道:「誰叫大師兄這般身嬌體弱,祝某不過親熱地摸一摸大師兄面頰,不想卻撞折了骨頭。」
說著又連出幾拳,烈風裹挾腕臂,將易情打得滿地找牙,嗷嗷直叫。易情滿臉是血,面目恐怖。
他心疼地摸摸自己崩裂的嘴唇,乘機將一把血攥在掌心裡。祝陰倏然欺近身邊,欲一拳砸到他腹中,這一拳風聲凌厲,若是被打中定會當即昏厥。易情乘機一揚手,叫道:「三足烏!」
三足烏在空里盤旋已久,被流淌的雲氣阻隔難動,此時總算得破桎梏,猛然飛落。易情揚袖一揮,把指尖血珠拋入空里,三足烏張口一銜,咂巴著嘴道:
「總算記得還在天上飛的你老子了!」
鮮血入口,三足烏身形突而暴漲,一對鴉爪化作巨鉤,倏然落下。三足烏猖狂地笑道:「喂,易情,你小子的血味兒還挺鮮。等有閒了,再放幾碗出來給你老子嘗嘗!」
鴉爪猝然墜下,祝陰躲閃未及,頭上竟是被結結實實地劃了一記,當即身形趔趄。只是他渾身被疾風包裹,猶如身披盔甲,利爪未撓破他臉面,卻震得他腦袋翻江倒海,嗡嗡作響。
巨大的烏鴉猶如磐岩,訇然落下,沉沉猛壓在祝陰身上。祝陰兩眼昏黑,被那巨鴉壓得身骨欲裂。易情晃悠悠地走過來,用降妖劍在他周身畫了個圈兒,又得意洋洋地刻上了縛神咒,妖冶的紅光與電鏈交加,將祝陰捆了個結結實實。降妖劍刻出來的符字果真神威無比,連祝陰都無從掙脫。
祝陰被縛神咒鎮住,恨得磨牙。易情尋了塊石頭大咧咧地坐下,拿袍袖胡亂抹了把臉,向動彈不得的祝陰咧嘴笑:
「你輸了,師弟。」
被鴉爪和縛神咒鎖著的祝陰艱難地抬首,卻仍衝著他森然冷笑,顯是不服氣。
易情朝他扔小石子,「你讓不讓我進觀門?認不認我作師兄?你不答應,我就在這坐著拿石子扔你,扔到你答應為止。」
小石子落在祝陰頭臉上,簌簌地往下落。被降妖劍刻下的縛神咒鎖住法力,他連一縷微風都運不起來。祝陰忍著怒,一動也不動,易情扔得厭了,問道:「你到底讓不讓我入觀?」
祝陰很是嘴硬,陰陽怪氣地發笑:「腿長在師兄身上,師兄若是想來,莫非祝某還能攔著麼?」
話雖如此,他卻銀牙緊咬,險些將臼齒嚼碎。易情在心底估摸著,若是此時鬆了縛神咒,這小子恐怕當即會將他大卸八塊。
微言道人攀著台沿費勁地爬上來,迷陣子先前一直倚著槐樹打瞌睡,任他們鬧得昏天黑地也不省得,這時總算撐開眼皮,起身慢吞吞地行過來。他們聚在巨大的鴉鳥旁,大眼瞪小眼,一時無言。
明明今日便是入觀比試的日子,修士們卻早跑了個乾淨,山門外半個人影也無,只餘一地狼藉,符紙殘屑、衣袍布片落了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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