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卻知道易情吻他時,心中並無溫存之意。易情要想辦法接近他,要讓他露出破綻。若是要將縛魔鏈纏上他的脖頸,那便得接近他,教他分神,於是易情使了個下作的法子,吻住了他。
羞惱的焰苗從心尖燒到臉上,祝陰的面龐一片赤紅,他磨牙鑿齒,從齒縫間擠出幾個字:
「你…竟敢……」
易情看起來卻滿不在乎,「我竟敢甚麼?」他牽著縛魔鏈,腳下一瘸一拐地踱開步子,「竟敢吻你麼?你覺得我這叫欺侮了你麼?你說甚麼玩笑話!」
他拿袍袖用力抹了抹嘴,呸道,「老子才不興和男人親嘴呢!我還沒怪你玷了我嘴巴的清白,你還在這兒撒甚麼火?」
說著,易情又往地上呸了幾口,顯是十分嫌惡。
「不知羞恥!」祝陰怒喝。謙雅的面具似是從他臉上揭下,他氣得直跳腳。
「哼,不知羞恥又如何?」易情撇著嘴角道,「甭管是甚麼法子,能治得了你便成。」
他攤開兩手,道,「如今你也被縛魔鏈捆住啦,恭喜你成為和我一樣的凡人,師弟。」
祝陰動了動手指,確覺平日裡纏繞指間的流風已然散得無影無蹤。縛魔鏈仿佛鎖制寶術的沉枷,讓他仿佛寸步難行,如今的他確已是個尋常人。
即便如此,祝陰卻還是冷笑,再度擰起水漉漉的袍袖,打了個結兒,系在壁上,慢條斯理地道,「師兄以為…若是有縛魔鏈在,祝某便贏不過你麼?」
易情冷哼道,「用不了寶術,你要怎麼贏我?」
紅衣門生緩緩道,「師兄手無縛雞之力,軟弱無能,弱不禁風,您卻還問祝某,要怎樣贏您?」
話音落畢,一道疾風突而襲向易情的面門!
那烈風勢猛,易情迎面接上,只覺五官仿佛要被吹個七零八落。他頰邊逸出血痕,口齒里散出血沫,待反應過來時,卻是已被祝陰一拳擊打在面上。
那不是山間吹拂的寒風,而是祝陰的拳腳。易情忘了,祝陰這廝是天廷的武官,若論身手,定然是比人間的習武之人要強勁,遑論手足無力的他了。
祝陰猛出一拳,將他打翻在地,又如狼似虎地直撲而上。被猝不及防地親吻之後,這小子心中帶了怨氣,每一拳都似在發力捶鼓,易情被打得嗷嗷直叫,在地上直打滾,生怕身上骨頭都被打折。
「你竟敢…污褻祝某,竟敢……搶奪神君大人牌位!」祝陰厲聲喝道,「交出牌位!祝某要教你以死謝罪!」
易情兀地一扯頸中縛魔鏈,水墨繪就的鏈子緊緊鎖住祝陰喉間。祝陰當即身形不穩,一個趔趄,向前摔去。雨窪里濺開大片水花,祝陰忿恨地抬頭,利齒咬著唇,像是欲將他一口咬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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