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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昔用以覆眼的紅綾已然解下,如今卻纏在他們腕間,將他們相連,如一道紅線。

「祝……祝陰……」

親吻的間隙里,易情瑟索地低喚。他避無可避,只能任由火熱的唇瓣在身上輾轉。過了一會兒,易情終於捧住了祝陰的臉,將他輕輕搡開,喘息著道,「你做甚麼?」

祝陰說:「祝某想看看神君大人,忽然非常非常想。」

易情說:「三更半夜,黑燈瞎火的,你哪兒看得清?」他翻了個身,打著呵欠睡下,又咕咕噥噥道,「你先前抱著我不撒手……又不許我回茅屋睡,現在又不給我睡啦……」

他正想闔眼,卻又被祝陰翻了過來,綿綿細細地親吻。祝陰的臉頰似鋪滿了流霞,眼裡卻漾著秋水似的哀愁。舌尖被輕輕一齧,祝陰在他耳旁輕聲道:「因為看不清,所以祝某改換心思了。」

「現在祝某……」他俯下身,雙唇像一朵楝花般飄落易情的頰邊。「忽然想親神君大人了,非常非常想。」

翌日,初日高升,風動翠竹。晨光像金流蘇般垂落岩穴中,落在兩人身上。易情爬起身來,坐了好一會兒,只覺混混沌沌。昨夜祝陰像一塊鹿膠,黏著他親吻。那吻如烈火,要在他身上泛起燎原之勢。親到後來,險些要扒光了行事。易情嚇得要魂飛天外,祝陰見他驚惶,才戀戀不捨地住了手。

易情在河邊打了澡豆洗臉,換了淨衣。回到石室時祝陰已起來了,換了道袍,束上了發,正捧著神君的泥人傻笑。易情看得無可奈何,道:「祝陰,你好了麼?師父先前托三足烏傳話,說需咱倆過去一趟,有山下的活兒要接。」

祝陰洗過頭臉,同往常一般往神龕里畢恭畢敬進了香,站在他面前道:

「好了。」

他們如往常一樣邁出石室,走在山徑上。山徑蜿曲如蛇,林丘浮沉於煙雨。紅杏如火,楊花似雪,一切都與往時別無二致,可兩人心口的鼓譟卻不同一般。

良久,祝陰開口:「神君大人……」

不一會兒他又轉口:「師兄。」

易情撓了撓臉,說:「還是叫師兄罷,我如今已不在天廷了。」

祝陰點頭,他看上去比昨夜平靜了許多,可那低垂的眉眼裡卻似要滴下湛露。他說:「祝某一直感念神君大人恩情,您在紫金山上曾以血肉濟祝某,又數度救祝某於水火之中,祝某無以為報,只能……」

他頓了一下,聲音細得似蠶絲:

「……以身相許了。」

易情聽了這話,蹦了起來,飛快地捂住祝陰嘴巴。祝陰望見他的臉像被日光曬得彤紅,一直紅到了耳朵根。易情大叫:「你別說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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