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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驚愚心裡抱憾,眼見瀛洲輿隸的苦楚,若力所能及,他倒想教他們皆能過上飽食足衣之日。然而現下倉促,當務之急是要甩脫追兵,往後徐徐圖之,尋機再救瀛洲。那叫司晨的少女卻不客氣,頻頻以如劍的目光戳刺他們。

遙遙的,青玉膏山映入眼帘。山如觀音淨瓶,靜靜立於海面,覆一層青翠之色。此處無風無波,山頂有瀛洲關門。

一個念頭卻閃進方驚愚腦海。他想:「奇了,為何瀛洲關門在山頂?」

立在山頂的門,又能通去哪兒?言信似看出了他的疑問,笑道:「那青玉膏山上有密道,需自山頂而入。密道穿海而過,遠至方壺。」

傳聞那方壺是由巨鼇所負的仙山,其上千山萬壑,林木蓊鬱,美不勝收。可這又是一件奇事了,若在海底建密道,密道四壁勢必常遭海浪拍擊,怎能留得久?何況那道里又怎會有風,行走於其中的人又要如何呼吸?然而對於方驚愚的這些疑問,言信只是哈哈一笑,說這密道是先人即有之物,便輕輕揭過了。

於是眾人便按先前計劃一般行動,雷澤營的軍士們誘得守備士卒離開,方驚愚等人直奔青玉膏山。山腳下即是青玉膏宮,殿閣碧瓦飛甍,金玉交輝,守卒著縑帛練甲,手持飛鋋,然而狀極閒散,多三五成群聚在道旁玩葉子戲。見一行人殺來,他們倒昏頭昏腦,直到小椒揚鏈打去,將他們打跌在地,才哇哇亂叫起來。

方驚愚握著毗婆尸佛刀,當棍棒一般快疾強勁地掄過去,守卒們當即不省人事,躺倒在地。這刀沉重無匹,砸人倒有奇效。歪瓜裂棗太多,一時間,他們勢如破竹。

鄭得利隨在他們後頭,蹙眉道:「奇怪,既然青玉膏宮的守備這般好破,為何言大人不發動雷澤營的弟兄,將此宮占領,教瀛洲輿隸能得解脫?」

此時言信雖與他們分別,率雷澤營軍士為他們引去一大部分守備的注意,那喚司晨的少女卻仍跟在他們身邊,聞言噘嘴道:「還不是因為怕那在青玉膏宮裡逍遙的老兒?他是瀛洲的夢魘。待他回來,瀛洲便要變天了。現今這些不過是小打小鬧,尚能矇混過關,若是真要闖進青玉膏宮,可便沒那麼輕易便能算了。」

「那人究竟是誰?」

統攝瀛洲的仙山衛,眾人雖未耳聞其名號,卻已聽過其許多殘民害理的事跡。聽聞此人力可拔山,曾令仙山衛中排第九的玉玦衛腰斬而死。又傳聞這瀛洲不過是此人建起,用以斂財享樂的銷金窟,妓子小唱對其日夜環侍不休。還有傳聞,說這仙山衛有許多件人骨做的椅兒、凳兒,瀛洲的輿隸在他眼裡,皆不過腳下踏踐的微塵。

「這人是——」司晨剛要啟口,臉色忽而一變。

此時他們奔過垂柱,踏入前殿。殿裡瓦檠光黯,一馬三箭的戶牖,金磚墁地。唯有前頭是光亮的,然而也似垂地霞腳一般,淡淡的一抹,後方是濃郁的黑暗。而就在那團黑暗裡,傳來了一道天震地駭似的腳步聲。

篤。篤。那足音每一下都似重重踩在他們心頭似的,撞鐘一般洪亮。司晨忽而色變,撕心裂肺地叫道:「跑!快跑!」

但是太晚了,黑暗裡突而浮現出一隻手。那隻手遒勁有力,黑筋如盤踞其上的蛇。那隻蒼老的手伸出來,便似撕裂一片薄紙一般,輕而易舉地探進了沖在前頭的小椒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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