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點頭,「明日走。」
明日他們將在雷澤營軍士的護送下啟程前往青玉膏山。那與玉玦衛為敵、統攝瀛洲的仙山衛不在,青玉膏山守備日漸削弱,若有雷澤營相援,便能引起騷亂,引開守備軍吏,教他們一行人神不知鬼不覺地穿過瀛洲門關。
司晨嘴角一揚,話里夾槍夾棒:「走罷,歇個腳便走罷,大名鼎鼎的『閻摩羅王』也不過是救不得瀛洲的孬種。」
楚狂也笑,兩眼在黑夜裡閃閃發光,尤是那重瞳血一樣的紅,像凶戾的惡獸。他說:「我不喜歡你。」
「為何?因為我道出了你們的無能麼?」
「因為你與我是同一般人,都是身無長物的孤獸,為了報仇能拋卻一切。」
楚狂說,他轉身離開,徒留司晨站在風雨里。
「瀛洲要靠你自己來救,就似報仇不能假旁人之手一樣。」
翌日雨若絨毛,如煙如紗。一行人拾整罷了,鄭得利帶上骨片和盛藥篋笥,其餘人帶好刀劍,前往大渦流中央的青玉膏山。
方驚愚見了楚狂,兩人四目相接,神色里皆有說不出的怪異。最後是楚狂打破寂靜,率先冷冷地叫一聲:
「殿下。」
方驚愚說:「昨日不是還好好的麼?還叫我主子、大哥、爹、相公、嗇摳豆子和契弟,今日怎就疏離起來了?」
楚狂又冷浸浸地道:「小的怎敢對白帝遺胤失敬?往後是只敢稱您殿下了。」
這廝是在鬧彆扭,約莫過幾日又變回那痴癲癲的模樣了,於是方驚愚只覺好笑,也不理他。
一路上,言信同眾人商議好,先遣一隊人去引得守備軍卒注意,將他們引到浮道旁,而事先布下的快船上載有可投石的回回機,藉此將守吏一舉殲滅。船上、水上兩處圍截,而方驚愚一行人則趁亂上青玉膏山,闖過門關。言信布令嫻熟,眾人也覺心安。
此時遠眺瀛洲外圍,只見暴雨驚雷,雲間燒著跳躍的電光,風海流劇烈,海吼不休,在這從無間歇的暴風之中,瀛洲便似被一道堅壁罩住,阻卻追兵。風海流還會持續一月,而他們至瀛洲不過兩日有餘,便又急著趕往下一座仙山,可謂行動匆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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