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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驚愚趕忙給他拭汗,又盛了些水給他飲下。這回的頭痛不過片時就好了,楚狂歇了一會,忽興沖沖地對方驚愚道:「我會寫字了!會寫『五』字了!」

方驚愚拿古怪的眼神睃著他,卻見他興致很高地爬起來,揮毫而就,在麻紙上寫了個大大的「五」字出來。方驚愚瞠目結舌,這字八面出鋒,劍拔弩張。

楚狂一氣呵成,順著那字寫下去:「五侯擁軒蓋。」筆筆流利好看,看得方驚愚更是大驚失色:「你犯了什麼病,怎就會寫字了?」

楚狂道:「方才頭痛,感覺有人在我耳畔指點似的,忽然間便寫得出來了。」

方驚愚憂心地望著楚狂,他曾聽楚狂說,吃了那肉片的人時而會幻聽、做噩夢,見聞一些仿佛在這世上不存在的音聲。但楚狂能寫字畢竟是件好事,他雖心有疑慮,也暫且按下不安。

這時他抬眼一看,只見窗外天光明晃晃,忽想起一事,便下了榻,對楚狂道:「我今日同如意衛有約,得去鳳麟船一趟,你在這兒靜養罷,我去去就回。」

楚狂卻捉住他的腕子,不願鬆手:「我也去。」

方驚愚點頭應允。

兩人穿戴齊整,一同出了鳳麟船。楚狂緊攥著方驚愚,死不撒手。方驚愚甩也甩不開,便只得較勁似的回握,於是街里的人皆拿怪異的目光瞧著他倆,只覺這二人不似感情好才牽手,倒像是公差押人犯似的。

一面走,楚狂心裡卻一面惴惴著。自吃了那肉片後,他耳畔便常有私語聲。隨著服食的肉片愈來愈多,那聲音也漸漸明晰起來,嘈嘈切切,烏蠅似的繞耳不散。最奇的是裡頭有個聲音很教他諳熟,方才他頭痛時一氣地低叫道:「楚狂……楚狂。」那是師父的聲音。

楚狂困惑不解,為何他會聽到師父的耳語聲?且在聽到這聲音之後,他便突而耳清目明了一般,先前辨不出的字兒竟一個個浮在腦海里了。

這困惑並未在他腦里停駐許久,因又有新的憂悶在他心裡油然而生。昨夜他雖大哭一場,大抵消了心頭苦楚,然而仍有心結未解。事到如今,他尚不敢向方驚愚說出他的真名。想必方驚愚也是不願聽到這名姓的。他倆雖非血親,卻理應兄友弟恭,然而現今不但親嘴弄舌,連案子也做下了。若是被方驚愚知曉,他還有甚臉面?倘使往後再有機會回蓬萊,見著琅玕衛,又當如何是好?楚狂忽而臉上燒紅,恨不得尋個地縫鑽下去。

所幸方驚愚並未發覺他的羞窘。他們走過浮橋,只見橋邊密實實站了一堵人牆,都戴麻帶、穿粗衣,前頭的人神色哀忱,只見他們將手裡捧的小耳罐放入蓬船,船里還放著些沾露夜合花和水草,原來是在哀悼在同玉雞衛接戰時故去的兵士。

兩人停步默禱了一陣,卻被旁人瞧見。悼念禮畢,一時間眾人皆涌到他們身邊來,七嘴八舌,沸沸揚揚。人人爭著往他們懷裡塞禮贄、香花,不少人大叩大拜,感念他們打敗玉雞衛的恩情。二人連連推辭,好不容易才脫身。

兩人來到鳳麟船,走進艙室,卻見鄭得利也在。鄭得利赧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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