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養一陣後便走。」
「瀛洲之外的路,便是四面通達的『騾子』也難引你們去了。老身也已多年不曾造訪那處,只聽聞『方壺』『員嶠』『岱輿』這三座仙山方位不定,時常改換方位。」
楚狂失笑,「仙山還會變位兒的麼?莫非這山底下是只大王八,會馱著整座山爬?」
「這你倒是說對了。這也是個九州的傳說,傳聞鼇魚負仙山而游,故而仙山常無定所,教人難以尋蹤。又傳聞那溟海水是鼇魚之血,經年累月,變得黑沉難辨底。」如意衛笑道,「不過傳說便是傳說,這三座仙山間有索道相連,關卡也不似蓬萊那般森嚴,你們通過時應不用費大勁兒。」
楚狂鬆了一口氣,這時他手裡的骨片已然成型,用筋繩緊縛連綴,骨面光亮如羊脂,和原來的繁弱所差無幾。他把在手裡,左瞧右看,心中甚慰。
他現在雖記起方家劍法,但畢竟多年來一直做弓手,還是使弓更稱手些。如意衛見他臉上一掃陰霾,神色里卻蒙上雲翳,喚道:「阿楚,老身也再提點你一二句。」
「怎麼了,大人?」
「往後路途遙遠,你應早已心知一事。你師父也曾與我說過這話。」如意衛道,「你切不可成為殿下的軟肋。」
突然間,似有流電劈過心底,電光將一顆心照得白慘慘的。楚狂睜大眼,垂下頭,哆嗦著唇。
然而這失態僅持續了片瞬,他旋即又抬起頭來,擺一副吊兒郎當的笑靨。
「大人說的哪裡話,這點事兒小的早爛熟於心。」楚狂笑道,手裡卻暗暗攥緊了繁弱,「要一輩子埋骨藏名,對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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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洲近日天天辦廟會,游花轎,點溫煙,沿街置長桌,上頭擺的卻不是給神吃的供品,而是供人吃的豬元寶、肋條肉和水煮白精,一張張杌子上坐滿了人,都是楚狂熟識的面龐。
楚狂一走過去,四面八方便冒出了不少雷澤營軍士,朝他擠眉弄眼,大呼小叫:
「阿楚,聽聞你這段時日天廷同殿下膩在房裡,昨兒又做下幾樁案子了罷?」
「你來說說,現今咱們得要叫你楚兄弟,還是方夫人?」
楚狂惱怒,興許是因如意衛與他的那番交談,這些往日聽慣的污言穢語此時如針刺耳。他不理他們,欲快步走開。然而軍士們仍不肯放過他,哄鬧道:「你倆到底是誰入誰?」「阿楚若敢入殿下,怕不是要掉腦袋!」
有人則涎皮涎臉地問他,「殿下的膫子是什麼滋味?」
楚狂惡狠狠道,「你們再這樣圍著我亂講話,小心我割了你們棒槌,塞你們嘴裡,嘗嘗自個兒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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