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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瓢……狗攮的主子……」楚狂氣焰全消,一面被入著,一面咕咕噥噥,緊蹙著眉,時不時倒吸一口涼氣,發狠啃方驚愚肩頭。方驚愚望見那皙白的頸子上蓋著一枚犬紋烙印,刺目極了。

他伸出手,輕輕撫摸那粗糙的傷疤,楚狂戰慄著,發出求饒似的弱聲。方驚愚略略放鬆臂彎,楚狂臉上浮著一抹薄紅,帶著似夢似醒的神色回望他,口微張著,淌下一線水絲。

那蒼白明秀的眉眼也似有一層朦霧般,我見猶憐。每每望著這面龐,方驚愚總不自覺將楚狂與兄長相疊,可此刻他竟開始猶疑:若是兄長,是抵死也不願同他行事的,可楚狂此次卻爽快應承,這點倒不似方憫聖。

一面心中端緒萬分,他一面聽見楚狂頡頏地哭罵:「小叫驢……壞種葫蘆……」

這時他輕輕咬楚狂耳垂,以溫柔熱昵之辭回應對方的污言濁語:

「憫聖哥。」

楚狂打一個激靈,下眼吃緊,惱道:「你又在……亂講什麼!」方驚愚抽氣:「別咬那麼用力。」楚狂伏在他肩上,氣悶悶道:「你那麼歆慕你哥,去入靈位算了!」

過了一會兒,楚狂在哀叫的間隙里可憐巴巴地道:「死瓢,你身上……到底……嵌了多少枚龍首鐵?」

「一百二十六枚。」

「你那棒槌里……不會也嵌了罷?」

方驚愚道:「我若嵌了,現下可絕不會善罷甘休了。」

楚狂還想說胡話,卻被他按著親吻。外頭風起雪落,屋內火光明明滅滅,起舞的光影里,他們也在契合地搠動。他們愈發熟稔彼此的身軀,曉得何處會帶來欣愉。楚狂終是脫了力,聲音沙啞:

「殿下,你愛怎樣弄便弄罷。反正你現下沒娶妃,只得委屈小人被攮眼子了。」

他一面說話,一面噎噎頓頓的,緊閉著眼,仿佛絕不想見到方驚愚的臉。往時他被迫流連席榻,總在痛楚里寬慰自己,與不相識之人度夜,不過是一項刑罰。可而今與方驚愚翻覆,卻是一種偷食禁醴的煎熬。

他們是兄弟,是君臣,是官與犯,是極矛盾的二人,仿佛兩隻剛貅,接近只會刺傷彼此。

雪靜靜地落,木枝在火中輕輕爆響。最後楚狂趴在他髀間,熟稔地將那膫子嘬淨,又拿冬葵湯漱了口,沒吐出來,盡咽了下去。

方驚愚木呆呆睡在那兒,臉紅耳赤,每回都是這樣,他們總在戲耍里鑄下大錯。但楚狂分明於風月事遊刃有餘,望見他時卻有一種無由的關心則亂。這時楚狂穿好衣袴,終於歇下,卻賭氣似的背著身,不願理他的模樣。

「怎麼了,你發什麼氣呢?」方驚愚將他翻過身來,抵住他的額,低聲問道。

「也沒發甚氣。殿下要同我尋歡,小的也不得不應承罷了。畢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攮臣,臣也只好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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