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荷不解,他不是要飴糖嗎?
崔荷睜開眼,看到他黑沉沉的目光中透著了狹促的笑意,牙關卻仍舊緊閉著。崔荷突然明白過來,小臉燒得滾燙,舌尖怯生生的探了出去,牙關輕易就被她撬開,剛把飴糖推進他嘴裡,便被他抓了個正著,勾纏起來,不肯撒手。
謝翎扶起她的腰肢,讓她坐近了些,飴糖在交換間消融,甜味卻愈發鼎盛,一發不可收拾。
良久謝翎才鬆開她,看著懷裡面紅耳赤的崔荷,他笑得愉悅,摸著她的臉吩咐道:「以後都這麼喂,知道嗎?」
崔荷沒應,心裡卻在罵他,想得美。
不過一夜的休養生息,第二日醒來,謝翎的熱便退了下去,恢復生龍活虎後,這些時日他卻變得更忙碌了。
夜裡聽謝翎說,帝後月底即將大婚,他不僅要忙慶典布防一事,而且慶典那日他還會以使臣的身份,率領百官去皇后家中奉迎皇后進宮,皇帝大婚的重責壓在謝翎身上,中間容不得出任何差錯。
他每日卯時出門,三更天才回來,崔荷都會在屋裡點燈等他。
有時崔荷沒睡下,還能與他聊上兩句,大多數時間,崔荷都扛不住睡意,倚靠在美人榻上睡過去,再睜眼又回到了床榻上。
又是一個三更天,院子裡涼風驟起,將人的衣擺吹得獵獵作響。
謝翎踏著月色進了院子,身旁的邱時舉著燈籠照亮底下的路,看見廊下坐著綠影,忙鬆開了攙扶他的手提醒道:「侯爺,綠影在屋外。」
「嗯。」謝翎恢復閒庭信步的走路姿態。
「前面直走,沒有障礙。」邱時緊跟在謝翎身側,謹防謝翎被什麼東西絆倒。
謝翎努力辨別眼前的景物,朦朦朧朧的看不太清晰,眼前似有一團厚重的霧,阻擋了他全部視線。
白日裡倒還好些,白霧會消散一些,能看清楚近處的人,但三步之外的事物便化成了一會移動的迷霧;到了夜裡光線昏暗,他的視力便會被削弱,幾乎等同於黑暗。
他眼疾犯了的這件事沒有幾個人知道,哪怕是崔荷,他也瞞著,他食言了,因為他既不想讓崔荷擔心,更不想讓崔荷愧疚。
他救崔荷,完全是出於自願,哪怕受了傷,他也不會賴她,但是他怕崔荷會賴自己。
上次發了熱後,他眼疾犯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比起幼時的一片漆黑,現在倒還能分辨光影。
他特意去問過大夫,大夫說能治,給他開了些藥物熱敷,並且叮囑讓他少勞累多休息,但帝後大婚的事讓他片刻不能消停,只能考慮大婚後再尋著機會休養診治。
只要趕在崔荷發現前治好眼睛,便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來到門前,綠影起身行禮:「見過侯爺。」
「夫人睡了嗎?」謝翎依稀能辨別出屋裡亮著燈,但似乎並不夠光亮。
「應該是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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