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買了回班吃，下周要摸底考，我得抓緊時間複習。」林耀笑道，「你得回店裡了吧？幫我跟奶奶問聲好。」

許河：「嗯。」

他壓著出血口起身，拍了拍肚子上的灰，好像剛剛的事沒有發生，而他也沒有一點狼狽。

臨走前，他又瞥了陸烆一眼。

陸烆環抱著手臂，冷冷地和他對視。

身體的異樣還在，周身的青檸味也沒有完全消散，陸烆知道這氣味出自自己。

他不是衝動的人，知道現在不能意氣用事，林耀現在這樣處理，結果他可以接受。

許河最後這一下挑釁，他可以暫時記在心裡，等把這世界摸透再說。

許河走了，剩下林耀和陸烆面對面站著。

林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陸烆也沒準備說什麼，倒是身後的周琦先開了口。

「林耀，我們也走吧。」他的語氣很是嫌棄，表情也是，「一邊發情一邊裝矜持，可把我給噁心壞了。」

林耀抿了抿唇，垂下眼睛，一言不發地轉過身。

他看向江允星，用一樣的柔和語調問：「允星，一起去吃飯嗎？」

江允星似剛回神，看看林耀，又看看陸烆。

「我……我已經吃過了，你們去吧。」

江允星說完，又朝陸烆看了一眼。

他的臉上藏不住事情，林耀很快就捕捉到那眼神，很輕地抿了下唇。

「那好吧。」林耀笑著說，「放學見。」

林耀和其他幾個學生也走了，牆角只剩陸烆和江允星兩人。

江允星走到陸烆面前，他穿著陸烆同款校服，身型卻比陸烆大了一圈，個子也比陸烆高出快一個頭。

陸烆一臉防備地看著他，很快聞到他身上的菸草味。

高中生抽菸也很正常。

但一個抽菸的高中生，怎麼會露出這種表情？

羞赧、膽怯，又有點興奮與期待，像只等待主人領養的小狗。

就是因為他這副表情，靠近的時候陸烆才沒有行動。

江允星拿出一個東西，陸烆垂眸，是一個極小的注射器。

陸烆周身的氣壓又一次降了。

「你……你發情了。」江允星好似沒發現陸烆的變化，自顧自地說，「用這個，你會用嗎？扎進胳膊……」

話沒說完，陸烆已經一把揪起江允星的校服領口，拎到自己面前。

「我說，你。」陸烆微微眯眼，語氣中滿是冷意，「年紀輕輕不學好，毒。品是你能沾的？」

江允星愣愣地看著陸烆。

半晌，他眨巴眨巴眼睛，眼圈一下就紅了。

豆大的淚珠不要錢似的掉出來，江允星一癟嘴，緊緊抱住陸烆的身體，腦袋埋在陸烆頸邊。

陸烆：「……」這是在幹嘛？

「嗚嗚嗚……」江允星的聲音悶悶的，邊哭邊道，「嗚，你也是穿過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