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愉快。」李任忠很高興的同郁綾握了手。

「合作愉快。」郁綾說。

「郁總。」李任忠五官很立體，但由於常板著臉，川字紋很重，此刻笑起來讓人覺得不太適應。

「李總有話直說。」郁綾曲了一下手指，「成氏方面我們可以再談。」敲定的速度太快要反悔的情況，郁綾早已料到，只不過摁手裡的東西，郁綾不會輕易送出去。

「不是這個。」李任忠又笑了下，一旁的鴻沃助理看得都有點驚訝，「我覺得後生可畏啊。」

「李總過譽了。」郁綾抬眼，氣場絲毫不比混了大半輩子的李任忠差。

李任忠越看郁綾越覺得滿意，抬手摸了摸半白的頭髮，嘆了口氣說，「要是我家小子有郁總一半能幹，我就能安心了。」

不可避免的代溝就在這，郁綾談合作的時候，經常遇到老總談家庭談兒女，郁綾沒經驗，也不愛插話，只說，「虎父無犬子。」

李任忠談起這個可來勁了，接過話，「要不是親手從醫生手裡接過來，我都要懷疑是不是親生的了，實在是……一言難盡。」

郁綾笑了笑，沒搭話。

郁綾愣了一下，就對上了李任忠手裡的照片，一個很高大的男生，皮膚黝黑，日頭很大，身上的汗跟暴雨一樣。

「李鑲玉。」李任忠說，「這張照片是他剛剛訓練完，教練拍的。」

郁綾禮貌道，「朝氣蓬勃。」

「郁總。」李任忠眼裡是對小輩的欣賞，語氣卻是抱怨的，「跑步能跑多久呢，運動員當不了一輩子，總歸是要回公司的，這野小子我管不住他，放鴻沃能把桌子都掀了，我想把他放清原歷練歷練。」

……都是藉口。

放哪歷練不是歷練，李任忠的至交好友那麼多，隨便塞哪都比剛合作的郁綾好。

李任忠確實有私心，他剛知道李鑲玉喜歡男人時，氣得想把他的腿打斷，幾年過去，也慢慢接受了，反正李鑲玉喜歡男人，不如喜歡一位優秀的，郁綾就很好，樣樣耀眼出色。

李任忠對郁綾是真的欣賞，他存了撮合的心思。

郁綾抬眸看向李任忠，他當然知曉這是什麼意思，被人追求郁綾遇到過很多回，但被長輩撮合，這是第一次。

靜了兩秒，郁綾抬眼禮貌道，「令郎很優秀，但他對經營公司並不感興趣，李總不如讓他去追求真正喜歡的事業。」

「清原還有事，失陪了。」郁綾說。

拒絕得乾脆利落，但又留有餘地，任誰來聽都挑不出錯處，李任忠有些遺憾，為自家傻乎乎的野小子。

郁綾解決完一件大事，將合同收好，申經理的電話就是這時候進來的。

「郁總！」申經理語氣興奮，「宣傳照發了，您看看！」

「這麼快？」郁綾愣了一下。

「嗯。」申經理感慨，「代言人選得好，後期修來修去，都沒原圖好看，簡直就是渾然天成，他就是漣將軍本人！」最後一句振聾發聵。

這句出來，申經理似乎也覺得自己不夠穩重，聲音頓了一下，補充道，「我們一共拍了五套，還有最後一套沒定，應當很快就能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