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修來的福氣。
「我沒有這個意思。」
郁綾回過神,面露溫柔:「只是想到些其他事情,有些頭疼。」
夢裡的柳連鵲對他很好,他也沒必要在做夢的時候遮遮掩掩。
「何事?」柳連鵲放下書卷。
「最近家裡有些入不敷出。」
他言簡意賅,含糊說明了如今情況。
其實入不敷出說得輕巧了,現在家裡根本是沒收入。
十畝地里八畝鬼田,宅子陰氣森森,沒有鋪子傍身,也沒有人脈,柳家郁家都指望不上,簡直是地獄開局。
柳夫人給了不少銀子,可坐吃山空並非長久之計。更何況他經過這幾天兵荒馬亂,愈發覺得這些銀票有詐,也不敢亂用。
畢竟待贅婿一直不好的柳家,為什麼莫名其妙要在給錢上面大方呢?
郁綾謹慎慣了,這好歹是柳連鵲的生母,也不好在他面前說什么小話。
「原來如此。」柳連鵲若有所思,沉吟了會。
「你辛苦了。」
「不辛苦。」郁綾笑了笑,「這些事夫郎不用操心,你只要好好休息。」
他還沒山窮水盡到靠鬼夫郎的地步,自有辦法活下去,有些苦也就在夢裡順便提一嘴而已,夢醒後除了他,誰也不必知道。
柳連鵲目光乾淨清澈,因為剛剛想事情太專注,以至於都沒注意到自己的身體變化。
可郁綾注意到了,隨著沒關嚴的窗戶隱約泄出天光,柳連鵲的身體正在漸漸透明,本就偏白的膚色顯得人愈發虛弱。
已經要到夢醒的時候了。
柳連鵲似乎想說什麼,可還沒等到他說出來,郁綾手邊青年的衣角已經飄散在了光里,他翕動的嘴唇也發不出聲音。
郁綾其實不指望在自己夢中,柳連鵲這個書生能想到什麼,可他隱約有些期待下次再見。
他有預感,這不會是他和夫郎的最後一次夢裡相會。
外面傳來雞鳴的聲音,他睜開眼,不出意料摸到床頭空空如也,沒有人坐下去產生的塌陷,也沒有活人產生的溫度。
只有柳連鵲的畫像還擺在那靈堂上,定格在風華正茂的年紀。
做了一夜夢,郁綾知道自己臉色肯定不好看,草草洗漱下,收拾乾淨就準備出門。
可一推開門,就發現群工匠打扮的人聚在他家門口,站得零零散散毫無組織,似乎是等候已久。
好事的村民們許久沒見過這種陣仗,也很好奇圍在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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