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們不開門,車內就還是安全的。可是那樣的敲門聲,簡直像是一把小錘子,一下一下直接砸在已經緊繃到極限的神經上,每敲一聲,太陽穴就突地一跳。
「給哥哥開門呀……」
少女動了動嘴唇,發出微不可覺的聲音:「蘭朔。」
他也用唇語應答:「怎麼?」
「我以前看過一個故事……」謝縈湊到他耳邊,聲音極輕地道,「一個小女孩孤身待在家裡,門一直咚咚咚地響,她不知道外面是誰在敲門,也不敢開門,就這麼害怕地等了一宿。第二天清晨,鄰居發現,是她的父母被吊死在了門外的樓道里,風一吹,兩具屍體的腳就會踢到門上,所以門一直在響,咚咚咚……」
這種身臨其境的境況下,她居然還能講出來恐怖故事,蘭朔一時間佩服得五體投地。以他的膽識也實在是不知道怎麼捧場了,可是低頭再一看,女孩的臉湊得離自己很近,分明有些蒼白,也沒有笑容,一雙眼睛睜得圓圓。
男人心裡頓時瞭然。
事發突然,她大概是真的有點緊張,越緊張才越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這些東西是在給她自己壯膽。
蘭朔頓時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雙臂緊緊環抱了她一下,很快鬆開,又用手捂住她的耳朵,沉聲道:「別聽,小縈,沒多久了。」
謝縈只能看到他的下半張臉,耳朵也被掌心牢牢捂著,外面的敲門聲頓時聽不見了。世界重新回到一片令人安心的黑暗和寂靜中,她保持著這個姿勢,低頭把額頭靠在他鎖骨上,沉默了片刻,突然道:「火柴,咱們有沒有火柴?」
火柴的確是有,可是在後排堆著的箱子裡面。陸巡空間再寬敞,也沒法讓兩個身高腿長的成年人爬到後面去開箱子。
好在蘭朔身上有打火機,謝縈拿了火機,環視車內,抿了抿唇,忽然把身上的毛衣脫了下來。
她毛衣裡面還穿著一件白襯衫,本來是作為襯裡,露出娃娃領和底部的白色波浪邊的。外面是零下二十多度,儘管車內空調還在工作,乍然脫去衣服還是讓她渾身一抖。
謝縈指了指自己的襯衫,對蘭朔耳語道:「撕一片下來。」
儘管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但蘭朔從不多問,只點了點頭,從衣袋裡摸出摺疊刀,拽住她襯衫的一角,借力「哧」地一聲劃開。這件衣服還是他買的,天然纖維的確質感極好,裁下來一片巴掌大小的布料都廢了點力氣。
「苧麻,這件衣服的料子主要是絲和苧麻。」謝縈已經凍得哆嗦了好幾下,也顧不得襯衫缺了一塊,趕緊把毛衣重新穿回身上,才終於顧得上朝他解釋。「正常的符紙就是用絲和麻做的,現在車上類似的材料只有這個。」
她把巴掌大的白料子攤平,又道:「把你的刀給我。」
少女挽了挽袖子,將左手平攤在一邊,蘭朔這次卻沒有立刻照做,而是問道:「你要幹什麼?」
謝縈左手的五指張開,朝他擺了擺:「我要畫符啊!」
她這副表情模樣,一猜就知道她是要割開手指,用血在這塊白麻上繪畫,蘭朔沉聲:「你的血有什麼特殊作用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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