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區公安局二層朝西的露台,沉淪在一種金光瀲灩里。
59 歲的刑警何峋伸手接過徒弟許輝遞來的煙。
「師父,你心情不好?」
許輝胳膊肘吊兒郎當地架在欄杆上,轉頭看向何峋那張法令紋深刻的臉。
何峋點著煙,默不作聲地抽了一口。
許輝覷著何峋的神色,發生了什麼,立馬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是不是傅敏又來找你了?」
繚繞的煙霧裊裊飛上晴空,何峋神色鬱結地點了點頭。
許輝無奈地嘆了口氣,「他還真是一根筋啊,這麼多年了,還不肯面對現實?」
何峋垂眸看著菸頭上的火星,一開口,聲音蒼啞,「七年了。」
仿佛一眨眼的時間,傅政已經死了七年了。
他的死並不英勇,也不壯烈。
相較於犧牲在兇險一線的刑警來說,傅政的死,輕如鴻毛來。
他死在夜跑的路上,不知為何忽然橫穿本地熱衷作死的富二代,用來非法賽車的彎道,被一輛跑車撞飛十幾米,落地後又被另一輛跑車碾壓,當場死亡。
事故責任清晰,現場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傅政的死就是一場意外。
可是他的弟弟傅敏卻死活不肯接受事實,堅信他哥是被人害死的。
傅政是何峋的徒弟,何峋拿他當半個兒子看待,傅政的死讓何峋一夜間老了十歲。
他對傅政的意外事故,盡心盡力的去查,可是查到最後,依舊是板上釘釘的意外事故。
傅敏卻怎麼也不接受這個結果,執拗地繼續查下去。
可這些年任他怎麼查,案子都毫無進展。
他自己發瘋,還要時不時來折磨何峋一通。
哪怕是一絲捕風捉影的奇思異想,都會不依不撓的牽扯到傅政的案子上。
年復一年,整整折磨了何峋七年。
許輝三年前參加工作,來了就跟著何峋出任務,算是何峋的關門弟子了。
他看著傅敏折磨了師父三年,也在師父一次次痛苦的自我懷疑和對傅敏的縱容中,明白了那個無緣見面的師兄,在師父心中的分量。
他輕輕嘆了口氣,問道,「這次又有什麼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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