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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珺見過顧衍譽躺在令狐懷裡,令狐餵他吃果子的情景,兩人的關係不言自明。如果令狐玉是個姑娘,這件事會好理解一點。但令狐玉是個男人……「通房男丫鬟」這個詞冒出的瞬間,戴珺被自己的思路驚了一驚,不敢再深想下去。

其他關於顧衍譽的信息就不具體了,無非是懶、挑剔、喜怒無常這些詞兒,也不新鮮。

「不過對最早那位這教書先生有印象的人還不少。」

陽朔說著掏出一個捲軸來:「依公子所言,找不到顧三公子相關的消息就打聽他身邊的人。據說教他識字的先生喜歡與人結交,還經常幫附近村民農戶代寫家信、對聯,他們只知姓吳,早在七年前離開了樂臨。」

戴珺將時間一對比:「那他確實教了燕安很久。」

陽朔把捲軸展開:「這是樂臨一個農戶掛在家中的字,說是那位教書先生的手筆,看起來很像大家之作,去打聽的人就買下帶回了。」

寫的就是一般吉祥話,倒是這個筆跡,隱隱讓他有些熟悉……戴珺忽然意識到什麼。

他爹督促他練字練的也是橫平豎直的無趣字,說寫字就像做人,不要他學那些花哨做法。唯獨有一個人寫得也豪放不拘,他爹卻很賞識,戴珺問這個為什麼例外,他爹說狂放之中自有風骨。那人是多年前才驚朝堂的狀元郎,吳三思。戴文嵩的書房裡還掛著一副他的字。

戴珺心中微震,二十多年前大慶朝堂由盛轉衰,聶弘盛似乎做累了開明皇帝,從為自己的長生祭壇放逐言官開始,朝廷氣氛陡變。吳三思據說因為當朝頂撞皇帝而被厭棄,將他放到一個小城去做縣令,赴任途中遭搶匪劫道,從此不知下落。戴文嵩還很為此唏噓,但他當時自身難保,對此也有心無力。

沒有人會把吳三思跟顧衍譽聯繫在一起,只要開了這個口子,很多細節都能被他對上。比如說顧衍譽的字,無論寫得有多潦草……也隱隱能看出吳三思的風骨。但所有人只會認為這是這個紈絝子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

戴珺確信顧衍譽藏著一個很大的秘密,畢竟若能得吳三思隱姓埋名數載光陰,難道只為教出一個不成器的世家子?

他在樂臨長大這件事就很蹊蹺。當時戴珺年紀還小,他隱約記得那時顧禹柏成了一個鰥夫,對外說家裡沒有女眷照顧孩子所以把他送去樂臨。可這說法細究站不住腳,本身照顧孩子也有府上侍從代勞,一個三歲小兒,如果親爹不在眼前看著,送出去受了委屈都沒人知道。

戴珺甚至疑心過從樂臨回來的顧衍譽不是顧禹柏當初送走的那個,但顧衍譽長相倒是原原本本的顧家人。他這身份再高貴,也只是個朝臣的兒子,似乎也沒換子的必要。

那就使得戴珺更加困惑,有什麼理由要讓一個幼子離開父親的視線,離開陵陽十年,有吳三思教導,卻長成了一個敗家子回來?

他回到陵陽之後的事,其實都在眼皮底下,但雜得讓人一時捋不出頭緒,一個沒個正經事做的紈絝,三教九流都認識,賭坊青樓畫室書院,哪裡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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