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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又問在朝的兩位顧家人,先前為何不參不奏。

顧衍銘還沒說下去,顧禹柏先問她:「若你在當場,會如何開口?」

顧衍譽幾乎沒有想,這些事像是早在她腦子裡盤桓過好幾圈:「如實稟告,一則要說,這民女實則身份是歌姬,我也不過是一時意氣。皇上真要追究,就請追究給這位女子造成的傷害,雖籍在下九流,又於煙花之地謀生,但依然是大慶子民,有大慶律法保護,不該只因貴人一時興起就要被迫賣藝;二則,我自己的傷就不用追究建安侯的責任了,顧家教出個現眼東西,已羞愧萬分,沒有什麼臉到皇帝面前討公道;三則,動手的是建安侯手下的人,是有人想要巴結他才有這麼一出,建安侯本人沒動我一根手指頭,」越發輕慢的語氣像一把緩緩刺出的劍,「不過是因為建安侯勢大,旁人想要討好而不得法罷了。」

顧太尉微微點頭,顧衍銘脫口而出:「阿譽你跟爹想得一樣。」

顧衍譽看了一眼哥哥這個解恨的表情,心中暗嘆一口氣。

且說當時顧太尉的奏對跟顧衍譽預想的說法一般無二,但以退為進,火上澆油的功夫還在顧衍譽之上。

顧衍銘:「可我不明白,皇上當時明著要給顧家做主,想要重罰建安侯,為什麼我們要退一步?他們敢那樣對阿譽,聶榮更是在錦兒面前……」

顧禹柏眼神示意顧衍譽,她輕拍哥哥後心,同他解釋:「這事不是拿來扳倒建安侯的,他也不會真這麼簡單就被鬥倒。我們是要他不得動彈。經此一役,讓皇上提防他忌憚他更甚。最重要的是,輕饒這一回已經算是皇恩浩蕩,貪墨案無人再敢求情,他們自己也不會再敢有任何動作了。」

事實就是如此,主審的大臣也鬆一口氣,風向明朗,該怎麼判不用再等指教。聶榮因為放縱下臣尋釁被罰了半年俸祿,禁足半月。而貪墨一案因為建安侯黨已經不敢再伸手,很快塵埃落定。到底是都按照顧家的心思,執行了下去。

顧衍譽也出了府門,她回到「在水一方」。

令狐端著花茶進來。

她一個眼神令狐便明白,揮退其他人,恭敬地候在一邊。

東西放下,顧衍譽叫他過來,抬起他的下巴端詳片刻,然後在瞬間鎖住了他的脖子。

她的面容異常平和,只有不算平靜的呼吸能暴露她此刻的憤怒,令狐玉因她這動作眼裡出現三分痛苦之色。

顧衍譽說出的話帶著寒氣,又輕又冷,細聽之下卻有幾分不穩:「如果我殺了你,我爹會訓斥我麼?」

他潮濕泛紅的眼睛看向顧衍譽,說話已然困難,而遞出的語氣卻恭謹又平靜:「奴僕,之身,不,不值得貴人父女離心。」

她眼裡很快閃過一絲柔軟到近乎無措的東西,而後她鬆開了手。眼睛因為憤怒而顯得發紅:「聶錦才多大?」

好像是在質問他,又好像怕說得稍微大聲一點,叫不該聽見的人聽見這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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