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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起這事依然忿忿不平,他並不知道暗中發生了什麼,只覺這一切來得荒謬:「赫連他們不是戰爭的發起者,而是結束戰爭的人。此番為議和而來,卻被人這樣構陷,怎能不心寒?若皇上覺得此事是真,要就此徹查,把那刀鞘當作物證,那我這個干係最大的人應該被收監關押。若皇上也把這看作無稽之談,又怎麼能扣住別人亡母所制的刀鞘?還是用這樣不光明的手段得來。」

顧太尉出聲:「在考慮他們之前,你該想想你自己。與赫連城的往來合適麼?」

顧衍銘被他一斥責,稍微平復了一下正在氣頭上的心:「可是爹,我同聖上說得清清楚楚,修復刀鞘贈回他是真,但那是停戰之後的事。赫連並不想打仗,若他殘暴好戰,想借同袍的屍骸積累自己在軍中的名望,我們雙方的損失豈止於今日這些?再者,我同赫連即便相互欣賞,就能等同於裡通外國麼?漠北之戰我們得勝,雅克蘇來使稱臣,於國家利益無損,到底為什麼這樣一點小事會被抓住大做文章?」

顧禹柏不耐:「不必問別人為什麼大做文章,把柄是你自己留下的。」

「可是父親,」他就那樣看著顧禹柏,直勾勾的,比之方才的憤怒,似乎困惑和傷心更多,「難道我在漠北的這些年,我親眼看著離開的那些人,我親手收斂的同胞骸骨……這一切,難道都……我們用鮮血和生命打下來的,是一場被捏造的戰爭嗎?」

顧禹柏無動於衷。

顧衍銘直搖頭:「若我們自己就能決定繼續戰爭還是結束戰爭,漠北早就沒有了戰事!」

顧衍譽按住了他的肩膀,慢吞吞地開口,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縹緲:「哥哥不用動氣,實在是此事中,顧家的位置尷尬。這麼多年戰爭的投入和將士死傷,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中間到底誰得了好處不是很明顯麼?」

顧衍銘看著她,眼中寫滿悲憤,顧禹柏神色晦暗不明。

顧衍銘幾乎是負氣了:「若聖上真的疑心至此,那該將我囚禁起來,何必只召我去問些不疼不癢的話!」

「茲事體大,皇上不會大張旗鼓地調查,那會使得軍心動搖。若太尉之子的軍功都是勾連外族得來的,那慶國的國防豈不如同笑話?即便對手有鐵證如山,這樣的事會不會被公諸天下都不好說,可能只落個秘密處決,」顧衍譽按在他肩膀上的手緊了緊,「哥哥生氣委屈正常,叫人看見這份委屈也很對,只是心裡不要太為此掛懷,以免傷身。這只是個開始,必定還有後招,還要打起精神。」

顧衍銘也隨著她和緩的語氣慢慢平靜下來,問她:「譽兒,你是說……他們還會做別的?」

顧衍譽看了一眼顧太尉,再回答他:「是。哥哥若是有心,要找一些身手好、靠得住的人,去保護兩位來使的安全。」

顧衍銘一驚:「你是說……他們不僅想誣陷我們,還有可能對赫連他們下手?」

顧衍譽有一點冷淡的笑意:「在漠北打的仗問心無愧,真要查起來,還能找出什麼切實的證據麼?他們冒此風險,一定不是為了一無所獲,最後不了了之。使臣很關鍵,不能在這個時候出問題。」

顧衍銘聽完急急奔出府去。

顧衍譽看著他的背影,輕嘆:「哥哥是真的傷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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