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妃好哄,被顧衍譽帶來的新奇禮物逗得開懷,毫不推脫應下她的要求。顧衍譽見她在王府實在寂寞,每次拉著她都有說不完的話,於是多留片刻。
「說什麼這樣開心?也說與本王聽一聽。」
宣王。
他竟這個時候回來了。
顧衍譽確信,如同自己對他那點心思的覺察,他也早就察覺了她的不喜。
兩人從前心照不宣哪裡是邊界,宣王每每試探,偶有越界總是自己先收回,他清楚這權力關係,不會真的做過了頭。
然而此番顧衍譽看出一點不同。
他的目光落在顧衍譽身上,肆無忌憚。眼神猶如實質,撫過她的輪廓。
顧衍譽眸光變冷,宣王笑了,緩緩收回目光坐下。
他遞出冒犯,顧衍譽覺察冒犯,完成這個來回,他對此感到滿意。
他以眼神示意宣王妃帶人先退下去,好整以暇地轉動手上翠玉扳指:「建安侯不撈嚴家,把自己摘得乾淨,這不是本王樂見的。」
顧衍譽平靜地聽著,這個人,確實有了些變化。 他在吩咐她做事?
除了自小對顧禹柏有一份恐懼築成的敬畏在,顧衍譽不受任何人指教。
她在樂臨無法無天,最初是為不受氣,後來純屬橫行慣了,越發行事肆意。
到了陵陽,宣王雖勉強算得上是她一位主子。但雙方心知肚明,顧家不是供他驅使的狗。該做什麼,不做什麼,都有商有量的來。凡事要不要做,跟他樂不樂見關係不大。
她笑得不怎麼走心,也不怕他看出這是表面客氣:「此事我自會與爹商議,義父的意思我會帶到。」
宣王一笑,親厚道:「多日不見你這猢猻,義父想念得緊。今晚留在此處,陪本王喝幾杯。」
顧衍譽略略一頓,腦中冒出的諸多合理藉口沒說。宣王這突然的變化她摸不准原因,同他在此處打太極未必是上策,於是直接起身行禮:「容譽兒告罪,本就不大舒服,陪乾娘說了一下午話,眼下再喝只怕要腦袋栽進酒罈子裡,畫面不雅。」
不等宣王再給什麼反應,她已轉身走了出去。
而坐著的那位,倒是也沒攔。
只是目光一刻沒從她的背影上挪開,嘴角帶笑,眼裡越發陰沉森冷。
長了這樣一張臉,性情又如此桀驁乖張,方才他語氣里只有三分支使的意思,連重話都算不上,這就不樂意了。這樣的人若不是在顧家,沒有顧家的權勢庇佑,還不知會被磋磨成什麼樣。顧衍譽啊顧衍譽,我迫不及待想看你低眉順眼來伺候我的那一天。
顧衍譽回到府上,立刻招了人來,吩咐去查宣王最近接觸過什麼人,有沒有發生什麼不尋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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