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糖」,阮靜筠又想起了那些為了嫁人,要準備的桂花糖。
念頭調轉方向,眼前的所有忽得都淡去了,反倒是傅斯喬最後那次與她相見時說的每一句話,又一次在她的腦子裡來來回回衝撞起來。
阮靜筠的額角「噌」得發起了疼,又從頭頂一衝而下,瞬間痛到了心窩裡,她再也閒不出心思同任何人周旋了。
生出疲懶之意,為了脫身,阮靜筠推說:
「既是救命之恩,總是值得一再感謝的。只可惜眼下我有旁的要緊事……」
「這世上,有什麼比「救命」還要緊的事?」
話被截斷,阮靜筠面上雖仍是笑著,可手指卻悄然在袖口內上扣緊了些許。
恰在此時,她眼角瞥見阮靜斐從旁邊的穿堂里探出半個腦袋,朝這邊瞟過來,便立刻提高了許多聲音,道:
「那不如就由我五哥一會兒在山外山做東,替我好好宴請二少。」
「這主意好啊。」
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見阮靜筠屢次截斷後話,眉間已然升了不耐煩的表情,饒是再畏忌梁孟徽,阮靜斐也只得速速從廳里出來,隨聲和道。
可梁孟徽理都不理他,仍是盯著阮靜筠說:
「你也去。」
他大概是慣於命令人的,對她時,自然而然也擺出這樣的語氣。
若是擱平時,阮靜筠定是要好好揣摩這細節一二,進而再試探試探他的底細,以便驗證心中的猜測。可她的心底此刻正頂著揮之不去的煩躁,一時懶得忍住,當即便撂了脾氣:
「我是不便出去的,就先告辭了。」
語罷,不待梁孟徽張口,她抬步便走。可對方顯然並不是個識趣的人,竟展臂攔在她面前,問:
「你沒什麼別的話同我說?」
「你有什麼旁的話跟我說?」
是反詰,可習慣使然,依舊是柔而緩的語氣。但若細看,她眸中的笑意終是盡數收斂,光穿過牆角的綠透進眼底,只存半點譏諷還在那裡搖搖晃晃。
到底是嬌養著長大的,除了不能自在出門,阮七小姐想要什麼得不到,又哪裡真會是任人揉捏的懦性子。所謂的綿軟與荏弱,不過是需要時擺出來唬人用的罷了。
上次放風箏時,阮靜斐瞧著阮靜筠尚是有心要在梁二少面前表演嬌怯易欺的,便也沒揭穿她。哪料這才第三次見,她就已經忍不住要使性兒了。
怕以這兩個人的脾氣,真在這距離祖母后院不遠的地方鬧起來,阮靜斐趕忙走到二人中間打岔。
趁這片刻的功夫,阮靜筠甩手便走,真的半分顏面都不肯留。
仗著梁孟徽並不算了解,且她前面幾次裝得還算像樣,阮靜斐當即訕笑的糊弄道:
「靜筠膽子小,本來就不愛出門,二少莫要見怪。」
「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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