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曾經過著刀尖舔血的生活,他剛剛雖確實被傅大少突變的氣勢震了一下,但後來的不出聲卻與他的「威嚇」毫無關係,而是因為阮靜筠在被問後那副一無所知的神情。
昨日,一夥逃竄多年的悍匪闖入法租界行兇,林照文接到通知後,帶人在馬路上與其發生槍戰,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將他們逮捕。審問過程中,悍匪頭目因被抓個現行,自知死期將至,交待得倒也爽快。
巧的是,其中有一件就發生在臨城,一個他新認識的人身上。
「那個臭丫頭伸腳將我老大絆倒,害得他被抓甚至絞死。要不是當時著急逃命,我一定先把她大卸八塊,再扔到河裡餵魚,怎麼可能還給她留個全屍。」
「你確定人被丟下水的時候,已經死了?」
「棍子敲在後腦袋上,人當場就沒氣了。」
想了想,他頗有些得意的補充道:
「不想她太快浮起來壞事,我還在那臭丫頭的腰和腳上都綁了石頭,你們可以去那附近找找,說不定現在都還原地呢。」
林照文抱臂朝椅背上靠了靠,斂眉思索片刻,又問:
「你確定,當時被你殺得那個女人,就是阮家的七小姐?」
「她害死我大哥,化成灰,我都認識!」
頭目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膩笑著說:
「探長,你是沒見過,那女人長得跟天上的仙女下了凡似的,要不是那船老大一直催不停,哪怕是死的,我們兄弟也必是要好好嘗嘗這仙……」
「啪」,桌子被狠拍一下。
「這裡是巡捕房,你嘴巴放乾淨點。」
劉貴生提聲罵道。
為了調查阮靜筠是否有長得相似的姐妹或者親戚,他此前已經將能搜集到的臨城阮家的消息全部挖了出來,自然曉得,她就是「阮家的七小姐」。
坐在他身旁一同審案的林照文亦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斂眉想到:
「我最近是跟這個人犯沖嗎?怎麼辦個搶劫案,也能扯上她?而且,還是……「死的」?如果七年前,阮七小姐就已經「死了」,那這幾天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難道是個「鬼」不成?」
不過,關於「阮七小姐」的小道消息里,確實也有一條講說,她與人私奔不成,在渡口附近投河自盡。且那一日之後,也仍舊有不少人又見過她,甚至還參與過……
總而言之,阮靜筠應當是從這伙惡匪的手中活了下來。
林照文原本還發愁沒什麼切實的證據,足以再找她來巡捕房問話,為了核實今日這份口供的真假,他正好可以請她來「閒聊」兩句。而這,便是阮靜筠今天出現在「會客室」,而非「審訊室」的原因。
可林探長萬萬沒想到,她對自己「落水」一事竟然毫不知情,而陪在阮小姐身旁的傅大少,倒是在聽了自己的話後,瞬間變了神色。結合打聽來的其他消息,林照文即刻猜到,自己恐怕問錯了人,說錯了話。
想及此,他這才立刻封了口,直到阮小姐離開為止。
「林探長剛剛說的「七年前的夏末」,具體指的是哪一天?而「拱辰碼頭附近」……又有沒有更加確切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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