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任誰看了不覺得他恐嚇逼供於她了。可在傅大少出現之前,明明一直是他被她里里外外地嘲諷,壓著心頭的火氣,為了套話,到最後還得給她賠了個笑臉。
一旁記錄的劉貴生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層,想起了昨日上頭關於「審訊時的態度」的訓話,他張口就要對著傅大少辯白。
不過,傅斯喬顯然是絲毫沒想過「阮靜筠在此處會被人欺負」的問題,在聽了鄭懷的話後,他原本立時站起身就要走,剛提步,眼角瞥見貴生著急忙慌的表情,又看見他手中緊握著的筆錄,便問道:
「是需要我簽字嗎?」
貴生趕忙將紙筆都遞了過去,解釋的話還含在口中不知該不該說,要怎麼說,傅大少卻在簽完字,抬頭對著林照文道:
「今日就先到這裡了,林探長此後如果還有什麼疑問,都可以直接聯繫我。
「只是……我太太剛剛返滬,近來身體也不太好,勞煩諸位還是不要去打擾她了。」
接過鄭懷遞來的名片,林照文瞧著二人離開的背影,心中篤定:
「再想要查阮小姐,必是會變得更麻煩了。」
「她在哪兒?」
到了走廊上,傅斯喬低聲問道。
他心知如果不是出現了什麼意外,鄭懷絕無可能在阮七小姐暈倒的情況,還自己跑上來把事情告訴他,故而方才在林照文面前,傅斯喬才沒有立刻將後話問出口。
果然,鄭懷道:
「小姐被梁孟徽截走了。」
完全意料之外的答案,以至於傅斯喬腳下一頓,再次走出時,明顯步伐加大加快了許多。若是早知道是這個人,他恐怕沒法像剛才在會客室時表現得那樣淡定。
「怎麼回事?」
阮靜筠出門後,便一直變著法的追問鄭懷關於自己曾經「落水」的事情,怎奈他也是今日第一次聽聞此事,與她一樣完全沒有頭緒。
到底是許多年前的事情,阿懷也沒去臨城,阮七小姐見他不像說謊,只好一邊沿著長長的走廊緩步向前,一邊自己努力回想了起來。午後再次襲來的頭疼症狀到了此刻還未緩下去,在到家之前,她確實需要什麼來轉移注意力。
「其實,我們下樓的時候,小姐就曾踉蹌了兩下,我當時還以為是因為她有些走神,以至於沒太看好路。誰知……」
他們一出巡捕房大樓,迎面便撞見梁孟徽從車上下來。
「小姐瞥見梁先生,神色突然就變了,我同她講話,她也像是聽不到一樣……」
梁孟徽自然也看到了站在大門口的阮靜筠,瞧見她面色難看,他快步走過來,剛開口叫了一聲「阿筠」,卻突然被她打斷。
「是……是因為你……」
回憶如同存在於腦海中的一個身手絕佳的刺客,已經來來回回用短刀將她折磨得腦殼劇痛,偏阮靜筠卻只能瞥見幾束晃動的殘影,支離破碎,無法辨析真假,只有盤旋在腦內的那些刺耳極了的謾罵與嘲諷愈來愈清晰。
她搖頭想將它們甩出腦外,可不僅沒能起到任何作用,反而使眩暈與疼痛再次加劇。將手腕抵在自己的額角,阮靜筠死死盯著面前這個已然重疊出了許多個的梁孟徽,斷斷續續著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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