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最後一點臉面勉強養著,還是為了減輕經濟負擔,直接遺棄。
喊著罵著,得不出結果,就開始家暴。
耳光的聲音悶重,白曉陽沒什麼表情,但身體一顫,閉上眼,縮得又緊了些,也不再去看那塊霉。
男人指責她虛偽,女人不甘示弱,淒笑著,「白宜城,你要是還有點出息,不顧我的臉面,也顧一顧自己臉面吧,你再對我動手動腳,你試試看,以為我不會像曉陽的媽一樣帶著錢跑?一紙狀把你告了!讓你蹲大牢!」
「告?你告我?」男人痞笑著,把她臉捏起來,也不顧她亂掙,「我進去了你吃什么喝什麼,繼續回小台樓陪酒?裝好人,我都替你羞得慌,林小菲。」
白曉陽聽見,那個男人一字一句地,緩緩地說,「你敢說,你不是做夢都盼著——那崽子哪天出門亂跑,一不小心,被車撞死,萬事大吉,咱再沒這個累贅了,嗯?」
「……」
「老子不過是把你心裡話講出來了。正兒八經幫你想辦法,你還要告我?」
「白宜城!」她尖叫,「你就是個——」
後面無論多反應的激烈,也不過是早就聽膩了的唾罵。
王八蛋,負心漢,窩囊廢,畜生。
嬸嬸好像真的很生氣,快氣瘋了。
但他也想起來,在叔叔出去喝酒不在家的時候,她經常忘了關門。
也經常讓他出去跑腿買東西,一開始只是油鹽醬醋,直到後面,她什麼都要叫他去買。
白曉陽很樂意去,他想有用一點,也是嬸嬸不願他在家待得煩悶,讓他出去玩夠了再回家。
爭吵停滯於晚飯前,叔叔摔門而去,嬸嬸打開衛生間的門,不意外白曉陽躲在這裡。
白曉陽抬起頭,看著這個女人。看她臉上的青紫斑駁,看她原本靚麗的容貌,因為眼下的疲憊與痛楚,一點點被消磨著,消磨著。在某天開始淡化褪色,變得模糊。
但即便如此,她笑起來的時候還是很漂亮。
女人將他抱了起來,怨怪他濕漉漉地坐在地上,感冒了可怎麼辦。
語調一如既然,虛浮、溫柔、慈愛,像個普普通通的長輩,普普通通的母親。
「嬸嬸,」白曉陽坐在她手臂上,被她親了一下臉,又低頭默默了好一會兒,才伸手小心翼翼地觸著那些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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