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陽長得漂亮他知道,也見識過,但僅止步在這裡。漂亮驚艷的人這圈子裡誰少見過,又誰缺過,所以這說服不了什麼。
那是為什麼。
明明那麼厭惡,所以是為什麼。
可以不去想,可以從拳頭髮泄出去。但當世界安靜下來,腦子裡的問題,記憶中的觸感,讓他沒有撒謊的機會,只能像個牲畜一樣吞咽。
對,吞咽。
白曉陽睡在旁邊,安靜得連呼吸聲都沒有,他有時候會好奇一個人睡覺安靜成那樣是不是死了。
湊過去看過。
白曉陽不適合戴眼鏡。他的眼型很溫潤,眼皮薄,睫毛也長,鼻樑較短,側著睡的時候臉上的肉被枕頭擠出一個胖鼓起來的圓弧。看不見平日裡無神又冷淡的瞳孔,所以睡著後顯得更乖巧一些。
他又在吞咽。
像什麼動物似的。這種感覺令人怒意橫生。
Jas的嘴唇也很漂亮。不薄不厚水潤飽滿,接吻時會有絲絨質感的唇泥蹭過來,她總塗著口紅,喜歡男伴唇邊擦色的痕跡,覺得性感,於是辨不清底色,但也就僅限於此。
從未留意,不如何在乎。不如說他確實很討厭接吻,混淆在一起的感覺很噁心。既然和性無關,那就沒有將兩張嘴貼在一起的必要。
他沒有接吻的欲望,要有也是腹欲——喜歡往嘴裡放的是食物,而不是另一條舌頭。人嘴用手碰都很噁心,更別提咬回去。
但白曉陽不一樣。
他對白曉陽有腹欲。
但他不該有。
「他到底什麼底細。」
文珊沒說。
這種摸不清楚的感覺更讓他煩躁。
「小羊家境確實不好。」文珊放下手機,其實暴躁主要是在掩飾低落,「我知道這不是你的義務,萍水相逢的沒必要,當初讓你和他住也是我私心。所以……」
她想了想,看著段嶼,輕聲說,「你別欺負他。」
語氣有些微妙,是那個意思,又不像那個意思。
「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她想了想,「吳晟當時的事你也大概知道,鬧到最後居然真進去了——這誰不驚訝?我還當他是踢到什麼鐵板,結果沒想到居然是……我爸提起這事來,說姓吳的六十多歲,在美國的三個子女就活下來這一個,也是他最看好的一個,居然能容忍留下這種污點……白曉陽具體怎麼做到的我不清楚,大概是豁出去了不少。」
她看著段嶼說,「我了解你。大概能猜得到你在新鮮什麼。」文珊想起那天夜裡白曉陽的眼神,喉嚨一澀,到底顧慮著,只模糊地說,「既然不想做朋友的話,就遠離吧,對你倆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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