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對方開門下車,在雨中戴上了黑色斗篷的帽子後又向他伸出一隻手。
「否則我們就要遲到了。」
……
倫敦的街道除外尚且保持著維多利亞風的建築,還有很大一部分追崇前衛的工業風格,將大理石雕塑紛紛換做了黑色的鋼鐵框架。
只不過在冷雨下,鐵藝也被逐漸打濕,散發著一股隨時要生鏽跡的味道。
不同於唐燭心中所想的「暗探」,他們去往紀念碑的路一開始就是走的大道。
可慢慢的他就發現,偶爾路上遇見的行人也穿著和自己一樣普普通通的黑色雨衣。帽子和寬大的衣襟將人們包裹地嚴嚴實實,不論容貌,甚至男女也分不清楚。
他這才放下心來,在雨衣下的手捏著那隻木盒問:「這裡面是什麼東西?」
身旁的青年則是指指一個方向說,「記得在船上的時候我說過的嗎?十年前伴隨伯爵夫人病逝的消息一起從莊園傳出的,還有珍珠淚的失蹤。而這件事引起了很多市民討論。」
「嗯嗯,記得。有人說珍珠淚被卡爾特伯爵秘密留下用於懷念去世的亡妻,也有人說伯爵夫人當年去世並不簡單,每到西風蕭瑟的夜晚,就有人在倫敦見到她頭戴桂冠的身影。」不過既然桂冠只是被人偷偷拿出去賣掉了,那麼這個顯然是市民們杜撰的鬼故事不就不攻自破了嗎?
「這件事其實是真的。」付涼則是很輕易看穿他沒說完的話,又道:「如果你也恰巧記得我們在修道院的時候,我問老山姆,在十一月初卡文迪許家放出伯爵夫人病逝的消息,而他的兒子是什麼時候在黑市把桂冠買到手的。那就回憶一下他是怎麼回答的。」
唐燭思索片刻,試探性說:「……十一月十號左右?他還說當時快要到康納的生日。」
「等等……」等他重複完這句話,也發現了端倪。
某個來自莊園的人借伯爵夫人託付信物的機會把珍珠淚帶出去賣到黑市,而康納則是在發現珍珠淚的第一時間就將它買下。
「如果康納是十號左右將桂冠買下,那前面十天左右的時間……」
付涼索性回答他,「那十天的時間裡,有人在夜間戴著珍珠淚出現在倫敦的街巷內,並且被人看到,因此才流傳出那樣的故事。為了驗證這件事是否是真實的,我也問過維納,據他所說當年皇室的人在聽到那個故事後,一改刻板的做派,甚至派人以消除火災隱患的由頭去到街道搜查,但是最後無功而返。」
他恍然大悟,「那條街道不會就是——」
「沒錯。」對方看著他睜圓的眼睛,輕聲說:「是布丁巷。」
男聲落地,唐燭的耳畔忽然響起了更緊密的雨。
他的腳步踩進倫敦街道石板路大小不一的水窪中,又緩緩攜著水漬踏進另一汪雨水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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