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買的年貨更是品種繁多,從吃喝到玩樂,各種各樣的玩意,瞧得人眼花繚亂。
堯窈最感興趣的就是對聯和窗紙,尤其是窗紙,剪成象徵吉祥如意的圖案,紅艷艷的貼在窗牖上,還有牆上,門框上,走哪都能瞧見,喜慶的氣氛好似根植在了骨血里,心情也不由得放鬆了些。
但她身旁的男人,顯然就不那麼放鬆了。
里三層外三層的裹上,叫外人瞧不出端倪,忍著手臂上的疼痛,他回了趟宮,領著宗親祭拜太廟,隔日又在宮中設宴,與群臣同樂,因喝不得酒,高福悄悄把皇帝案上的酒換成了水,唯恐被臣子們發現異常。
皇帝氣色算不上好,面容比尋常看著微微泛白,透著一點說不出來的憔悴,眉頭也是輕擰著,始終不曾舒展。
到了最後一項,登高台測晷祈願,皇帝不打算出席,請太后代他問天,再安排幾個宗親從旁幫襯。
太后掩不住的擔憂,苦口婆心道:「風寒可大可小,皇上可不能輕忽,還是多叫幾個太醫再給皇上看看,孫太醫醫術是高,可也不能總是指著他,他也未必任何病症都精通。」
孫太醫跟太后並不親近,向來公事公辦,行事又是滴水不漏,尋不到岔子,太后對他不太滿意。
皇帝一手搭桌上,一手卻擱腿上,几上的瓜果茶點,他一應未動,太后說什麼,他聽著,唇邊始終掛著若有似無的微笑,顯然不予置評。
直到太后說得口乾,飲水的工夫,容淵慢悠悠道:「過年這段時日,太后幫著朕把持宮中,朕也會記太后這份情。」
太后聞言一愣,茶也顧不上喝了。
「聽皇帝這意思,你是要到外面過年,這怎麼能行,你是天子,年歲之日,理當坐鎮宮中,豈能在外面滯留。」
忽而,太后想到尚在行宮養胎的酈國夫人,忽然又明白了,忙勸道:「你若顧念酈國夫人,把她接回宮就是,哪有你出去陪她的道理。」
在太后看來,皇帝這做派,跟先皇也沒差了,簡直為女色昏了頭。
但容淵和先皇又是那麼不同,先皇萬花叢中過,而容淵最不齒這種,只想飲一瓢水。
「朕意已決,太后不必掛念,宮中的妃嬪,陪母后也夠了。」
容淵只會比先皇更為固執,太后勸不動,也只能作罷,忽而想到自己嫂子的請求,遲疑一會,仍是開了口。
「不知皇帝將玲瓏拘在了何處,這大過年的,未免可憐,不如先放她回去,待查清了再作打算。」
聞言容淵輕笑:「如何打算?無論她是否知曉那茶的蹊蹺,總歸從她手裡奉上的,太后真的以為她能脫得了干係。」
「再說,也未必只她一人就能做到。」
這話無疑是警告了,有個顧玲瓏在宮中押著,他暫且不動顧家,但若顧家不識趣,自己要作死,那他也不會客氣。
太后聽得又是一陣心驚肉跳,待到皇帝走後,她仍坐在原地許久不動,長嘆一聲過後,她召來貼身宮女,命人彎下腰來,低聲耳語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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