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來匆匆,去也匆匆,走之前也未留下太多的話,只提醒肖瑾認清自己的身份,可不能忘了本。
肖瑾豈能忘,也不敢忘,終有一日,他要回去的,不僅他自己得回,他臂彎里這個金貴蛋兒,更要回。
是以,從小娃牙牙學語開始,肖瑾就在教他,他的父親是何身份,人在何處,又是多少金尊玉貴的人物,而他今後也註定不凡。
他的母親是東甌女王,父親更是堂堂大晟帝國的主宰者。
他最終的歸宿,也該是大晟。
為此,堯文君和肖瑾大大小小爭執過不少回。
肖瑾不如堯文君能說會道,但在這事兒,態度向來明確,從未含糊,正因如此,堯文君幾次都想同肖瑾離了算,可也只是想想,到底還是捨不得。
堯窈更是直白:「你和他的夫妻關係本就當不得真,你以素君的身份嫁給他,卻不是你真正的身份,你倆便是要和離,也沒得文書可以依仗。」
堯文君對妹妹也是刮目,別家婦人生完孩子會變笨,她這個妹妹倒是反著來,肚子裡的貨卸了後,人也像是脫胎換骨,變得靈醒了,有時候堯文君也拿不準這個妹妹內心的想法,對於千里之外的那個男人是否還有念想。
畢竟容淵這樣的男人,經歷過後,想要忘懷,著實難。
每次堯文君試探著多聊幾句,堯窈便沉默下來,以要處理國事為由,把話題一帶而過。
說處理國事,也是堯文君請選出來的幾名大臣共同商議,待到議得差不多了,再上表君王,蓋個章就完事。
堯窈這個女王做得還算舒坦,畢竟東甌就那麼點大,有了能人相幫,又能有多少麻煩事呢。
不像容淵,國土太大,子民太多,機構冗長,事務繁雜,便是有遠遊的念頭,在出行之前,也要做夠充足的準備,不然就有可能重蹈覆轍。
這也是肖瑾為自家主子找補的理由。
「光是顧傢伙同黨羽謀逆一案,牽扯眾多,即便清查也得花費一兩年,更不提別的事務,即便天子有心,也需要一步步地安排到位了。」
堯文君聽後,哼哧一笑:「他有了閒暇又何妨,這孩子養在東甌,就是未來儲君,到了大晟可就不一定了,你的天子現下是把後宮遣散,只有這一子,可他還年輕,身邊又不乏誘惑,當真能守得了一世,沒得以後子嗣多了,我們不棄連個棲身之地都沒有,可憐得很。」
肖瑾說不過堯文君,只能轉向堯窈:「我皇秉性如何,於女色上的態度,女王最是清楚,不然為何到如今,只有一子。」
有些話,不能說明,心知便可。
畢竟,真要說明,自己的姐姐也要牽連進去。
他的姐姐,也是可憐人,陪著天子演了一出大戲,也是宮裡唯一沒被遣送出去的妃子,說來獨一無二的寵,實則天子又何曾留宿過,往昔種種,無非是做給外人看罷了。
「他是什麼樣的,我好像快要記不起來了。」
堯窈抬眼,眸光盈盈,面上稚氣已經完全褪去,吹彈可破的肌膚,欺霜賽雪,眼眸流轉之間,更多了幾分雅致的從容,和不俗的媚色。
就連肖瑾有時候看著,也不禁愣神,隨即目光轉開,不能直視。
肖瑾手一指:「那就請女王多看看你的兒子,總能想起來的。」
這孩子像母親,更像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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