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寧看了他半晌,終於收回視線。
他將藥酒放好,說了句『早點兒休息』便要離開。
然而還沒等轉身,就被一隻手扯住了衣角。
春華的內心十分掙扎,他覺得難以啟齒,可他又覺得自己若是不找個人說出來必定會瘋。
余寧是他最親近的人,若是連他都不能說,那他真不知道該跟誰說了。
他遲疑著,到底還是開了口,「其實,是那個容參將--」
「我在軍營里看到他跟個男人糾纏在了一起,他還親那人的脖子,我有些……」他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不知道怎麼形容,沉吟了半晌,最終抬起頭,茫然問道:「余寧,男人跟男人,也可以那樣嗎?」
「你是怎麼想的?」
春華更加茫然,他哪裡會有什麼想法,只是覺得彆扭而已。
「很反感麼?」余寧又問。
春華搖搖頭,「那倒也不是,就是覺得不該那般--」
「確實不該。」
得了回答,春華放了心,然而下一秒,卻聽余寧的後半句話飄了出來,「然而情到深處,確實無關男女,只不過,不似他們那般污人耳目。」
余寧斂了神色,抬手將春華的髮帶拽開,弄散了他的發,而後輕輕揉了揉,「好了,別多想,睡吧!」
「那你陪我待一會兒成嗎?」春華說:「我有點兒睡不著。」
「好。」
春華安心躺下,拽著人,有一句每一句的閒聊,試圖趕走那些擾人的畫面,可他始終不能靜心。
「余寧,不如你給我講講小時候的事情吧!我小時候,是不是特別難帶?」
第5章 不堪的憶
余寧的思緒隨著春華的發問而飄遠,一下子飄到了很久之前。
那是自己第一次遇到凌霄煜的時候。
那時候他還不大,無父無母無家可歸,穿著一雙磨破了的草鞋,衣衫簍縷的跟著一群難民湧進鄘都。
像許多人一樣,一路沿街乞討幾次險些喪命,類似在惡狗嘴裡奪食的事情也常有發生。
他們以為到了鄘都就是天,可鄘都城外的百姓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他們甚至見不到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就被某位權傾朝野的大臣與手下的官員攔在了城外。
那些人禁止難民入城。
可災民們瘋了,他們這一路上見過太多死人,早就沒了退路,沒法子,只能強硬的想要從太子腳下尋求一絲生路。
余寧也曾跟那幫人一樣,以為鄘都就是他的天,以為進了城就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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