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眠絲毫沒有停頓:「賀孤雲的事,有她侄子給她報仇出氣。但你們沒有,九天神女也只是事發後姍姍來遲,僅僅將罪魁禍首狻猊身魂分離,還將其化作天雲石鑲嵌在你們身上。幾百年來互相折磨,所以你們認為,這不是對狻猊的懲罰,而是對你們的懲罰。你們認定,神女恩將仇報,因此懷恨在心。」
聽眠往外走了兩步,遠離了一些賀於菟和天狼魚台,
「狻猊確實生性高傲眼高於頂,那是因為他們自誕生初始,就一直是歷代神女的得力屬下,尋常神仙和妖獸哪裡配得上他們施捨一個眼神。目中無人或許是狻猊的通病,但我告訴你們,他們的忠誠不比天狼族少一點。」
話音剛落,沈壽輕輕笑起來。他的笑聲一點兒也不突兀,聽起來反而有些釋然的平靜。軍帳里由於燭火的燃燒顯得有些焗悶,絲絲的灰色青煙縈繞其中令人呼吸困難。
聽眠不會放過在場的人:「沈壽就是被我娘罰下九重天,受五感苦痛之刑的白鶴吧。你呢?大名鼎鼎的金仙天鶴,你是怎麼想的?」
語調里的輕佻讓沈壽突然意識到聽眠的憤世嫉俗,他好像巴不得所有人心裡都被仇恨壓垮,然後所剩的生命里都只剩下眼前那點仇恨。
沈壽安然回答道:「她把我罰下凡間,凡間眾妖尊稱我為金仙天鶴。你說,她是真的在懲罰我嗎?」
沈壽聲線里的平靜好像激怒了聽眠,小小一尾銀狐炸了毛弓起背:「沈壽你敢!」
巫奴和賀於菟聽得雲裡霧裡,輕飄飄一句話竟能激起聽眠這麼大怒氣。
沈壽繼續拱火:「況且八百年前,你都不知道是冥界哪裡的一抹無名遊魂,還沒轉世投胎呢,你以為你爹娘真的這麼在乎你嗎?」沈壽故意頓了頓,才吐出下一句,「在乎到六百年都找不到你嗎?」
聽眠再也無法忍受,蓄力一彈就飛身咬向沈壽,銀瞳里染上猩紅,已然是一頭失控發瘋了的野獸。
面對只有兩條尾巴的銀狐,況且魂魄剛剛融合,肉身不穩,沈壽輕而易舉擺了擺手就將聽眠揮開了,爾後淡然道:「不用客氣,禮尚往來而已。」
聽眠正欲再度襲擊沈壽,門口的帘子被猛然掀開,銀鈴般清脆的聲音同勁風一起灌入:「沒見過你這麼客氣啊沈壽。」
眾人定睛一看,賀於菟和沈壽一下子就認出了眼前人,是聯軍中為數不多的巾幗女將軍屈曉。
屈將軍使一把趁手的紅纓槍,是那種再傳統不過的武將家祖傳的一把紅纓槍。頭頂束髮高馬尾,張揚的紅色遍布身上的輕甲,如同她本人。
「妹妹?」賀於菟不敢確認,這位鋒眉利眼意氣風發的女將軍是妹妹賀來財。
「哥哥,是我。我一聽大帥連選秀都能撇下急急下令去撈什麼勞什子瑞獸的時候,就知道你們有鬼。」賀來財將選秀倆字咬得極重,語氣里的嘲諷如有實質直指沈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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