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卓的視線盯著一身大紅長衣的張家神子在門帘處徘徊打量。
張家神子似笑非笑:「張某哪敢勞煩俞大帥啊,這不是正巧,陛下派我來做個吃力不討好的監軍嘛,希望張某不會讓大帥嫌麻煩才是。」
俞卓再次冷哼一聲。
張承初大致掃視了屋內眾人,頓了頓腳尖,繼而穩步朝俞卓走來,說道:「俞卓,我早兩日才剛去替你看望了俞將軍和伯母,身體可健朗了,陛下叫你不用掛心。」
在俞卓身後大半身影都隱在屈曉身後的陳大文,不著聲色地打量著張承初的模樣,還控制不住地盯著他的右手看了很久。
他還沒見過手裡沒有那把詭異的紅傘的張家神子呢,原來右手是正常的。
俞卓雖是家中庶子,但嫡母和父親待他同嫡兄並無甚大不同,所以從小他也很敬重家中長輩。在他被任命為聯軍大帥的那一日起,父親從北境調回京城,任殿前司首領,終日行走在皇帝面前。
聽眠藏在陳大文健碩的手臂中,目露凶光,他盯著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張承初,當年他就是重傷在其楓葉映山紅之下,眼睜睜看著張承初將他背後守護著的弱小妖獸全部屠殺殆盡,一個不留。
在場的妖獸都恨極了張承初,但這副略顯陌生的樣貌和他們當年在山上遇到的張承初並不完全一樣。被日光穿透的羊皮軍帳裡頭,浮塵飄落在青年的發梢,他的鬢邊垂下來一縷恣意,頭頂並未佩戴發冠,而是用一根純色紅綢將一頭青絲束在腦後。
張承初的眉眼和之前他們見到過的張家神子非常相似,都是鋒利逼人,唯一不同的是,張承初皮膚白淨,像是個久不出門的讀書人,他左眼眼尾處開出兩顆濃墨重彩的黑痣,襯得他的面色莫名的蠱惑人心。
今日的張承初袖口寬鬆,並未纏上束腕,兩手空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走到眾人面前。
「真是不勞監軍掛心,我為曨越征戰四方,忠心耿耿,自然不需要神子來提醒我。」俞卓將「監軍」兩字咬得極重,生怕讓張承初聽不出他話里嘲諷。
張承初微笑說:「不需要?那俞大帥明天就下令讓大軍日行百里最好即刻到達山腳處吧。不然張某這封告陛下書可就要上路了。」
俞卓身體內的沈壽真是恨得牙痒痒,但記憶回溯中的既定行為他無法變更。若是現在就能剷除了張承初,後來了了山脈也不用血染山河橫屍遍地,都是眼前這個罪魁禍首一手造成的。
包括這場聯軍西征,全賴張家的人在曨越的朝堂上吹皇帝的耳邊風,準備了許多年,才有了如今這支重甲隊伍,專門培養出來對付生了靈智的妖獸的。
俞卓咬牙切齒:「多謝神子替我照顧家人,俞某明日就下令。」
張承初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根本沒心思理會旁邊眾人,心滿意足大步離開軍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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