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於菟:「你......」
銀色的髮絲隨著灌進樓里的風輕微舞動,賀於菟將那雙銀瞳看得一清二楚,他不是聽眠,也不是妖王,他就是茹承閆。
「嘖嘖嘖,你哭的好醜。」欠揍的聲音在竹樓窗台處傳來,賀於菟轉頭看去,一襲白衣正正好杵在明月前,人影倒映在屋內。
賀於菟倒吸一口氣,將淚意全部吸收回去。
茹承閆勾起嘴角:「尊貴的金仙天鶴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偷聽啊。」
沈壽立馬訕訕道:「哪敢哪敢,只是路過只是路過。」
「你敢,你怎麼不敢?」巫奴的聲音自竹籬處傳來,粉雕玉琢的金仙天鶴當即就黑了臉,連忙擺手:「別瞎說。」
「哥哥。」賀來財和祖北也跟在巫奴身後走進竹樓,片刻後鄧良霽也回到了燈火通明的山頂。
茹承閆輕輕笑起來,賀於菟走近他,同他並排站在月光下,用兩人聽到的聲音說:「大家都回來了,真好啊。」
再次經歷六百年前的大戰,誰也不好受。所有人都發現,原來在這幾百年裡,他們每個人心中都裝著沉重的心思和責任。
很多無法言說不屑解釋的緣由,在這一場天狼魚台的幻境中,不斷釋然,不斷被塵封的真相所改變。
茹承閆就是聽眠,聽眠就是茹承閆,他已經與那隻執念深重的銀狐融為一體。等到他在夜深人靜沉思的時候,突然發現心中被糾纏了五年的仇恨已經淡化了許多。
但他仍舊是那個十七歲的少年。
真相,遠遠沒有看起來的這麼簡單。
在臨潼山頭,在所有人都還沒趕來的那個夜晚,他與瑞獸妖王有過一場真真假假的對話。
......
「兒子,我是你爹。」
聽眠呸了一聲。
妖王:「我真是你爹。看來你肯定是得了什麼機緣,竟然在我的身體裡和我共處,但我知道你是未來的眠兒,是我兒子,因為我感受到我們之間有強烈的血脈共鳴。」
聽眠不說話了,他不想和這個滿口謊言的蠢貨爭論。
妖王緊接著下了一劑猛藥:「眠兒,我和你娘將九重天月潭的銀華取下來在你一百周歲生辰時送你啦,你不記得了嗎兒子?」
妖王體內的聽眠愣住了。
這事兒確實只有他們知道,畢竟偷取銀華可是九重天重罪,違者將永遠罰進月潭以血肉替銀華供給養料。
聽眠本想不說話,但奈何禁不住自已攢了好多疑問在肚子裡,迫不及待想說上個一二,好叫父親知道這幾百年他過得有多苦。
「那爹娘為何找了我幾百年都沒找到?父親是妖王,娘親是神女,找一個不小心落在凡間的我就這麼難嗎?」說著說著語氣愈發冷淡,妖王很難聽不出來其中濃濃的委屈和責備。
妖王:「眠兒,爹爹是有苦衷的。」
聽眠苦笑起來:「有苦衷,呵呵,有苦衷。什麼苦衷能等六百年都不曾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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