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大腿挨了陳永安一記暗肘,悻悻地閉上了嘴。
「我祖父,只是鄧家的一個不起眼的旁支血脈。什麼受人尊敬的除妖師,呵呵,妖潮之後那鄧什麼的不就發了瘋?你們竟然奉一個瘋子為尊,真是可笑至極。」鄧延年坐在床上,半倚在床頭,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兩個大夫這回很有默契地沒有打斷他,讓他笑個夠。
鄧延年狠狠拍了兩下胸口,才頓住了笑,繼續說道:「噢我想起來了,是叫鄧景煥的吧,哈哈哈哈——這瘋子,不僅攪了祖父祖母的大婚,還將自已的好爹娘,還有騰海洞的血脈親人,殺個一乾二淨。妖族聽到這種好消息,早就笑到嘴都合不上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鄧延年又像瘋了似的大笑起來,沒看見陳永安眼裡一閃而過的狠戾。
鄧延年:「祖父都已經遠走他鄉隱姓埋名,那瘋子卻一直不肯罷休,也不知是用什麼法子,在那個邊境小城裡找到了我祖父。」
他抬手揩去眼角笑出了淚花:「你們猜猜我祖父是在哪個地方被他找到的?」
陳永安見鄧延年問完後,真的安靜下來,目光炯炯地看著他倆,好像真的要他們給出一個猜測。
於是李大夫勇敢開口:「茅坑?」
鄧延年搖搖頭。
陳永安緊隨其後:「在輕紗快帳之上?」
鄧延年還是搖頭。
李大夫攤手:「你揭謎底吧,我們真的很想知道。」
陳永安翻了個白眼,準備說你這樣指定不行的時候,鄧延年開口了:
「在馬廄里。」
「你......孟源在馬廄里做什麼?」李大夫乘勝追擊。
陳永安控制不住地冷笑一聲:「當然是偷藥啊。」
陳永安心中一種預感猶如平地驚雷,直直冒上來。
「什麼藥?病了怎麼不看大夫。」李大夫裝作無辜,繼續刺激鄧延年。
鄧延年擲地有聲:「當然是馬匹的壯陽藥,祖父的身子早年在戰場上留了嚴重的暗疾,本來早就不行了,不過是靠著獸藥強撐罷了,祖母說他就是用了獸藥才有力氣。」他長舒了一口氣,好像一時之間將十數年壓在他精神上的大山給移開了。
李大夫忍住了想吐的衝動,如願以償得到了真相,但卻好像是事實更加殘酷一些。
鄧延年:「祖父死的那一日,張承初也在場。」
「這也是你祖母告訴你的?」陳永安詫異道。
「不是,張承初在場這事,我是偷看了祖母寫的族史知道的。我爹不過是獸藥下來的野種罷了。像我們這種怪物,早就該死了。」沒等他們有什麼回應,鄧延年自顧自地說道,「祖母是個狠心的人,每次她氣極了,就會在我跟前消失。以前我還小,直到餓得不行了才去找她,但每次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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