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五歲那年第一次生出反心,祖母這麼愛消失,那我也消失好了,讓她嘗嘗那種難受的滋味。」
「但是那個晚上真的太黑了,我沒看清楚路,好像落水了。鄰居們都說是水鬼把我撈上來的,是吧,是河裡水鬼救的我吧。」他滿是紅血絲的雙目看向陳永安,企圖在他臉上得到認同感。
「可能是我的反抗起了作用,終於把祖母嚇得病倒了,染上風寒。後來我就沒有起那麼早了。」
「終於等到她壽終正寢,我才能離開那個不近人情的鬼地方。」
鄧延年一口氣說出了太多壓在他心頭的秘密,最後累極了似的脊背軟了下去,道出最後一句:「是吧,我是被水鬼救上來的吧。」
......
龍脊鞭首端鑲嵌的流火珠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熠熠生輝了。
跟隨著鄧延年一路而來的那個灰色包袱和龍脊鞭此時正放在貫丘元良的桌子上。
陳永安拍了拍自已的彎曲的膝蓋,從容地拿起身邊的茶盞,慢悠悠地喝了兩口,才道:「我知你什麼意思,我們絕不是那等忘恩負義之人,是非黑白也不會因為我們換了身份而辨不清。」
此時的書房裡只有他們兩個人,長吁短嘆的,一副剛密謀完驚天大事一樣。
陳永安一錘定音:「大哥,就按照你說的辦吧。」
貫丘元良點點頭,將桌面上的東西囫圇一個抱進懷裡,抬腳離開。
陳永安等人徹底看不到人影的時候,全身上下才終於長舒一口氣,軟軟地靠在椅背上。
貫丘元良這步棋,終是走得險。
但是無論他們貫丘家最後的結局如何,也算是對得起天地爹娘,不違初心了。
鄧延年剛醒,他環顧四周,陌生的布局讓他心頭的冷更加雪上加霜。
推門聲嚇了他一跳,差點整個人從床上平地起飛。
定睛一看原來是貫丘元良。
「大人。」
鄧延年就要起身行禮,被貫丘元良一把按住了。
「說了多少次,叫伯父就好,不需要見外。」慈祥的笑容仍然無法讓鄧延年拋棄他的拘謹,他卑微地弓著背。
貫丘元良將手中的東西遞給鄧延年:「喏,這是你的東西,昨日忘了給你。裡頭的東西都沒人動過,要是缺了什麼,儘管跟我說,不必客氣。」
鄧延年幾乎一瞬間就洞察到了,他們所圖,就在這裡頭。
但是今日這貫丘家的行為讓他有些看不懂。就算圖他手裡的東西,直接說或者搶走不就好了,何必這麼大費周章,又是請大夫給他看病,又是把他當個脆弱的孩童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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