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延年伸出手接過,他沒看手裡的書,只是看了一眼臉曬得有些微紅的貫丘也,沒有究根結底,就如先前貫丘也說的那樣。
「後會有期。」
貫丘也率先說了一句,定在原地一副堅決看著鄧延年先走的模樣。
「後會有期。」
鄧延年點點頭,經過貫丘也身邊時,伸手撣了撣他的肩膀,然後拿起十里亭門口的傘,往城門口去。
貫丘也霎那間有些憋不住淚意,從小到大他都沒有什麼玩伴,同齡的孩童大多懼怕他,在他面前恭恭敬敬無有不從。
無人可交心,無人可懂他。
但是沒關係,他肩負重任,這些兒女情長只是微末,不足以掛心。
鄧延年這人......
回依岱的路,應該從西城門走,但他從東門出發,明明是背道而馳的方向。這人,那麼怕熱和曬,卻仍然來東門的十里亭等他。
就為了說一句「後會有期」。
嘖嘖,真是優柔寡斷,啟程罷!
回城的鄧延年走在路上,低頭看了看自已的手。
他能碰到它了,那隻趴在貫丘也肩頭的水鬼,眥著大牙瞪著眼睛。
他一下就將它從阿也的身上給拉了下來。
「我還有大把的時間跟你耗,你馬上就要死了。」鄧延年嘴裡喃喃道。
秋風四起,滿街的焦黃落葉,紛紛催促著他歸根。
......
等到鄧良霽不知第幾次拿起手邊的茶盞時,他終於不再往下說了。
日出日落,鄧延年的一生不過就是族史上寥寥幾頁而已,數十字就將那段過往埋進土裡半截。
除了鄧家後代以外,他的故事無人可知。
所有人緘口無言,左顧右盼或低頭沉思。
唯有賀於菟看向茹承閆。
他記得很清楚,茹承閆的母親,姓貫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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