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慈拎起外套,謹慎邁開步伐。
後巷同樣搭著破敗的頂棚,雖然陳舊,但至少擋住大半的風雨。
死者的遺體被帶走,但街面無人清掃,血跡還在。
乾涸的血痕趨近於黑,與地面的泥土粘連在一起。
任慈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弗蘭肯斯坦。
離開碼頭後,他的雙腿似乎不疼了,怪物恢復了沉默的姿態。他亦步亦趨地跟隨在任慈身後,迎上她的視線,圍巾之後的頭顱歪了歪。
如此姿態,近乎純真。
看來是對發現遺體的現場沒什麼反應。
不能靠「作弊器」,那就只好任慈自己來了。
倫敦多雨,但後巷的頂棚起了遮雨作用,留下了大片血跡。
如此出血量,無怪乎死者是失血而亡。
只是……
「他肯定不是從這裡挨刀的。」任慈說,「沒道理原地挨刀、原地等死的道理。」
「我發現他的時候,前一天夜裡剛剛下過雨。」克蘭牧師嘆了口氣,「街面沒有血跡。」
但頂棚之下有。
血跡最深的地方是在後巷深處,死者大概就倒在這個位置。
所以他肯定是從巷外來的,斑駁血滴墜落地面,歪歪扭扭。任慈沿著血跡走回到巷口,左邊是他們來的地方——郵筒的位置清晰可見。
右邊則是倉庫入口,上了鎖。
任慈想了想,開口追問:「這邊的倉庫,警方調查過嗎?」
克蘭牧師搖頭:「問了問情況,都是空的,許久沒有人來租用,警察就走了。」
聽起來從倉庫過來的概率確實不大,任慈決定原路折返。
不需要神乎其神的基本演繹法,現實中的警方斷案,往往用的也是最基本的邏輯推理和走訪摸排:一名腹部被捅至大出血的傷員,能順利走路嗎?
他必然是跌跌撞撞、扶住抓住自己能碰到的所有東西。
因為下雨,牆上地面的血跡早就不見了。
但這一路二百餘米,除卻牆壁,能抓扶的東西就只有——
任慈再一次路過郵筒,她停了下來。
在二十一世紀,紅色郵筒已然成為了英國的一種文化象徵。標準制式的郵筒頭頂戴個小帽檐,剛好能遮住落下來的雨幕。
她在郵筒前俯身,往郵筒的「帽檐」下方,和送信口邊沿一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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