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頓時只剩下裴凜和晏清姝兩個人。
裴凜還因著昨夜的事有些不自在,一時之間竟然不敢轉過身去, 直到晏清姝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後腰,他才受驚般挺直了腰板,然後以極為僵硬的姿勢轉了過去。
「怎……怎麼了?」
晏清姝笑了笑,語氣溫柔:「王爺找我們呢。」
「哦……哦,那我們走吧。」
說完,裴凜有些同手同腳的快步往前走。
晏清姝看著他僵硬的背影,突然起了個壞心思,學著江懷玉的語調在他背後嬌嗔道:「等等我啊,夫君!」
夫……夫君!
聽到這個詞的裴凜差點絆倒在城隅院的院門門檻上,一隻手扶著牆,紅著臉回頭看向晏清姝:「你剛剛叫我什麼?」
晏清姝快步追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捏著嗓子嬌聲道:「夫君啊,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
「那麼我們快走吧,夫~君~」
裴凜幾乎是落荒而逃的,在晏清姝爽朗的笑聲中。
*
東苑書房裡,裴述之正在翻看王妃送過來的昏儀單子,見裴凜和晏清姝進來,剛要說些什麼,就見他那討債鬼兒子臉紅的跟個煮熟的蝦子似的,被晏清姝抱著手臂,整個人僵硬得可怕,近乎於在同手同腳的走路。
他下意識想要問原因,王妃昨夜的叮囑突然出現在腦海里,萬般好奇都在這一刻咽了下去。
待裴凜和晏清姝坐下,裴述之直接將話題落在了正事上。
他將昏儀上的計劃說了一下,然後問晏清姝:「殿下,若是方哲康不上鉤怎麼辦?」
晏清姝搖頭:「他一定上鉤,這是他讓我低頭的最好機會,他不會放過。」
裴凜沉思了片刻,問道:「一個地方商戶,真能貪這麼多?」
晏清姝嘆道:「這也是懷玉清點完各縣帳目之後才發現的,想必王爺也看過了吧?」
裴述之點頭。
晏清姝便將桌案上的帳目拿下來,坐在裴凜身邊翻給他看,並一一為他解釋。
小到雞鴨鵝蛋,大到馬車、木料,幾乎每一筆的價格都比一河之隔的平陽貴上近三成。
「這不是一兩年的問題,而是自從方哲康來到這裡,在這裡建立起所謂的西北商會,這個價格便一直在漲,每年漲一點,日積月累之下,百姓察覺不出問題,而這多出的三成銀子盡數落入了方哲康的口袋裡,我問過廖樊傑,他也肯定了此事,包括西北明明有大量鹽湖,但鹽價卻遲遲下不來,也是因為背後有方哲康在操控。」
晏清姝點了點帳目上驚人的數字:「此人若是不除,後患無窮。所以我打算利用初一到初五平威王府擺慶功流水宴的時機,給西北商會也給方哲康下個套。」
於是,整個初一到初五,平威王府都在連續設宴,慶陽府兩州官員及其家眷、平威軍、慶城百姓等等,都吃到了平威王府開設的慶功宴。
五日的熱鬧讓江懷玉忙昏了頭,幾乎是在初七晚上,才將所有帳目清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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